344 死在这里（2/4）

他确诊以后。母亲竟从未在他眼前哭过。

她只是一如既往，不对，应当是比以前更加地关心他，照顾他，再不提什么事业什么人生意义。

她实在是一个很能说的人，而且说的一套套的，净是好听的大道理。步野早就听烦了，而自从他患癌以后，也确实再没听她说过，这大概是步野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了。

步野很明确。她的心里确定也苦楚、失看，但是她全都自己躲着，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只是，他这个将逝世之人是真的已经放下了，她呢？

“你永远活在我们心里”。步野一度认为这是最范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就在他爷爷逝世之后，他却深切地领会到一个人真的可以永远活在另一个人心里。那么，也许他逝世后，他的母亲也会永远把他放在心里。

逝世了倒一了百了，最难过的却是将逝世不逝世，等逝世的那段日子……

和大部分北方人一样，他们母子两个实在很少说什么亲昵的话，也很少有别的表现，心疼也好，舍不得也罢，全都装在心里。便如现在这样，母亲抓着他的手，已经算是最亲昵的举动了。

此刻，步野能明确地感到到他母亲掌心有些粗糙，她这辈子干的活可真要比他干的多多了。

只是，为什么如此熟悉，就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

有一种情绪竟可以埋躲的如此之深？哪怕经年不曾领会，可一旦来到对的时间对的地点，所有的感到刹那重回？

有一个人竟可以亲切的就像自己？明明已经离开她多年，可一旦再看到，还完完整全是当初的那种感到，一点没变。

“别瞎想了，好好休息吧。”见步野一直怔怔地看着她，女人用大拇指在步野手背上快速摩挲了两下，道。

“嗯。”步野此时确实很轻易疲惫，不知不觉中便又倦意上涌，却舍不得闭上眼睛，“妈，往办出院手续吧，我今天晚上想回家。”

“你又说傻话了！”女人一下抽回了手，看着步野气道。

但是这一回步野的反响却与以前不一样，他只是笑了笑，然后有气无力地安静隧道：“我早就知道我的情况，留在这里也不代表有盼看。妈，我已经受够病房里的色彩和味道了，我想最后几天在家里过。”

女人不由停住，她感到到了步野此时的不同。

“我说真的。”步野又补充道。

沉默了好一会，女人才点头道：“行。”

步野一家四口，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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