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谁家年少足风流 109 仅有（1/2）
“早些时候父皇膝下多生皇子，如今适龄的一是皇后所出昭和公主齐珊，年方十八，还有明年及笄的我们昭阳，近些年后妃倒是多生公主，我都没大将父皇所有小公主们见全，多是十岁之下的孩童。我这里收到过消息，道是皇后与曲家，似是有意将昭和公主齐珊嫁与堂家从戟。”齐璟笑了笑，“此言不实，不必在意，曲家不是傻子，当初我生母便是因堂曲外戚结党而丢了生命，他们哪会重蹈覆辙，皇后自己就先惜命得很。不过是有心人放出的假消息，想叫不明情况的人误认为堂家在昭和与昭阳之间须择一方得罪，等着看堂家笑话的。”
“我对你那么些公主姐姐妹妹们印象也不深，记着的不过一个是我们昭阳，还有个必须留心的昭和了。照这么看，昭阳与堂从戟的事倒不算麻烦，就算陛下他有心延上些年岁，总回最后还是会让昭阳如意的，昭阳到底是女儿家，陛下宠爱她约莫比待你们皇子要真心得多。”秦洵忽回了头往用力捏起齐璟下巴笑道，“上回朝宴那与你搭话的是燕相家的孙女吧，叫燕芷？燕家是想把燕芷嫁给你，你可知晓？”
“知晓，然无意。”齐璟不假思索便应话。
秦洵对他这回话心下满足，松了他下巴，又没骨头似的软瘫进他怀里：“你这样油盐不进，听闻燕家如今可是很伤头脑。”
齐璟失笑：“听谁说的？”
“我大哥啊。”秦洵晃晃脑袋，“前几日幺弟子逸不是初进御书馆嘛，那天你昼寝我就往看了他一趟，正好碰到大哥也在，跟他闲谈了几句。”至于秦淮为什么会在午后时辰待在他三年前就不必往念书的御书馆，自然既不是为着秦泓更不是为偶遇秦洵，八成是平日就常往伴在少傅燕仪礼身侧。
那时秦洵还带着些不怀好意的调侃之意笑问长兄：“大哥，当日中秋朝宴，燕少傅没事吧？”
秦淮睨他一眼，理了理衣襟，话中有话地淡笑道：“他不过是酒量浅小饮即醉，并无大碍，何况当晚我陪伴一夜未曾离身。”
秦洵“哦哟”一声：“秦至公子夜不回宿，荒谬，失礼！”
秦淮尽不客气往他额上拍了一掌：“秦三公子一连半月夜不回宿，荒谬失礼至极！”
提起这么些茶余饭后的闲谈，秦洵兀自摇头晃脑正当自得，忽觉齐璟横在他腰间的手臂一紧，他猛然反响过来，恨不得吞了自己舌头。
齐璟眼下心绪温和，倒是并无恼怒，甚至还带着些浅淡笑意附他耳边道：“你怎就又趁我睡着不打招呼往外跑？”
“下不为例。”秦洵讪讪，忙拍了拍马脖转了话题，“齐璟，我感到不对，你说你向陛下讨来了这匹乌云踏雪，那陛下赐给你的马，怎么还能放在马
厩里再任旁人选骑？”
齐璟颔首道：“旁人自是碰不得。”
也就是说唯他秦洵碰得。秦洵了然地点点头：“你是不是听到我家老头子将我叫来上林苑就猜到他想怎么样，故意吩咐把乌云踏雪留给我的？你可真懂得我，知道这乌云踏雪会最合我眼缘。”
齐璟笑而不语。
秦洵持续问着：“你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私下找过老头子了？什么时候找的？昨日晚膳才听他递来口信将我叫来上林苑，本日你又与我同行来此，你……”他心念一闪，“是你让老头子把我带来上林苑教训的？”
齐璟淡淡笑道：“我总不至于真叫你给安国公他老人家跪上几个时辰。”
秦洵玩笑时轻描淡写说是给祖父跪上几个时辰这事便揭过不提，齐璟明确得很，以安国公秦傲那犟性格，秦洵这不肖孙子仅仅给他跪几个时辰怕是压根不足以叫他老人家消气心软，叫秦洵跪上两三天甚至抄棍鞭往狠里揍他一顿都不足为奇，齐璟哪舍得认真叫秦洵上门往遭一回祖父毒手，中秋朝宴后他便往安国公府递了拜帖，在某日早上秦洵尚睡得熟沉时，出门往安国公府谒见了一回这位如今已安居府中保养天年的老国公。
秦洵煞有介事地拍着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齐璟，这下你不能与我置气了，我们扯平了，你也趁我睡着时候不打招呼往外跑！”
齐璟轻笑：“嗯，好，下不为例。”
“那你跟老头子说了什么？”
“无甚殊言，不过是与安国公长谈一番，说服他放心将秦家托付于我，放心让你与我这权争当中的皇子亲近往来涉进朝堂，我承诺他护得你与秦家周全。虽是费了些口舌，总回他是应了，只是他老人家还需试探并提点你这孙儿才全然放心，这才与我约定他过些时日与你我上林苑一晤罢了。”
“放屁。”秦洵忽沉声一句。
“怎么这样粗俗？”齐璟可笑地往他头顶揉了一把。
秦洵避开他的手，回头挑眉：“往来未几他也总回是我祖父，我还能不知道他？他老头子几十年的犟性格，我不信他这么轻易被说动，你是皇子他也不会买你的账。你到底还做什么了？是还承诺了他别的什么，还是……还是做了什么？”他模含混糊摸不着头绪，但潜意识里敏锐直觉尽不止齐璟轻描淡写的这样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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