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一十九 色衰则爱驰（1/3）
方姑娘嚣张的气势收敛一空，变得沉稳而老练。她脱下沾满牛油味的皮袍，露出细长脖颈上缠绕的一圈圈白色丝带。
丝带里裹上小石子，压迫穴道，转变了方姑娘的声音，假如她解下丝带说话，李敬鑫必定会恍然道：“我没走眼，沐扶苍，果真是你！”
帐篷内除沐扶苍，另有一高一矮两个男人。
“钟一。”沐扶苍朝高个男人一点头，钟一会心，掀帘走出帐篷，在四周往返巡视。
沐扶苍盘腿坐在矮小男子对面。帐篷中间点有取热用的炉灶，地上展盖厚重地毯，与蒙在支架上紧实的毡子一起保证了帐内的热和，至少让里面的人交谈时不再口吐白烟。
“乌头，这位纳纱姑娘毕竟是何来历？你们能确定她会惊动赤狄王妃？”橙红火光照亮乌头平庸的面容，沐扶苍眼力炯炯地盯着他一双短而窄的三角眼，似乎那眼眶里塞的是价值万金的宝石。
沐扶苍初见纳纱时，确实感到惊艳，纳纱的棕色眼瞳在阳光下几乎透明，稠密秀发直垂到膝窝，眉目间又清凛又流转着说不清的风骚……但是不够，她的美远远不够。赤狄王好色，捕捉的女人数以万计，加上各部族的进贡，他身边尽不缺乏朱唇玉面，而赤狄王妃能压抑众女，受宠近十年，除身世缘故，其姿容之盛也当可想象，纳纱比之王妃，唯一赢的，只有年纪罢了。
乌头竖起手掌贴近火炉，让火焰柔软冻僵的手指。他舒服地叹口吻，享受了一阵炉火，慢吞吞道：“沐县主，你不懂男人的心啊。”
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沐扶苍等候片刻，才断定乌头就拿这一句话搪塞了自己。
“乌头，老庙隐瞒我很多事，以前我想着，你们利用我，我也在你们身上获取利益，大家彼此彼此，没有追究下往，但是……”沐扶苍嘴角带着笑，眼力却黑冷静：“这一趟却不是为了黄金白银，一个不慎，我们都要陷在赤狄王手里，假如贵派没有明确的交代，我明天就收拾行李返回末云城。”
乌头睁开眼睛：“县主，我想，许老板已经解释得很明确了。”
“赤狄王妃出身赤狄最大的氏族安难氏，我们借由长狄进贡的机会献上美人，离间王族与安难氏的关系。”
“假如只是利用美人损坏两族关系，你们何必找到我，并拿老庙的人调换了我的手下？”
沐扶苍等候在末云城，终于打探到拓律宽躲在使者队伍中进京的消息。她找到队伍歇脚的旅馆，经过提示，一个小二回想起里面有一个英俊的男人。小二连说带比划，他形容正合拓律宽的样子容貌。
证实拓律宽消息的同时，她也探听到长狄王委托李敬鑫收集礼品送往赤狄。
沐扶苍即刻决定遮蔽容貌，打着商队名义混进李敬鑫的商队，筹备将魍玉手镯混在贺礼中，暗害赤狄王妃后栽赃给拓律宽。拓律宽远在京城，领地内只有元尔木支撑，赤狄王单独对上元尔木，各有上风，两者实力相当，必定两败俱伤。假如她能够在混战中追踪到元尔木的行踪，凭借幽冥气进行刺杀，此行便可谓功德美满。
就在碧珠接洽到李敬鑫时，筹备引荐假扮方姑娘的沐扶苍前，老庙带着一位美貌少女找上她。
老庙打算用纳纱挑拨起赤狄的内乱，理由嘛，狄族越乱，他们的生意越好做。
沐扶苍不信。
许老板的说辞有漏洞，他们或许骗得过别人，但是尽瞒不过关心狄族局面并且要插一手进往的沐扶苍。
乌头对老庙真正的意图避而不谈，沐扶苍收回眼力，将手牢牢握在腰间的碎玉上，刀柄的花纹勒进她的掌心，默想：“没关系，无论你们想要利用纳纱做什么事，要与赤狄王妃交谈的人是我，赤狄毕竟是内乱还是外战，皆在我的言辞之间。”
沐扶苍在第二天上路前，拜托李敬鑫认识的另一支雍人商队将她换来的少女送到末云城。
少女踏上马车前，回头定定地看着马背上的“方姑娘”，咬牙切齿地吼道：“你是救了我，但是我不会感谢你，所谓的商行在末云城买卖什么，我都知道，我尽不原谅靠出卖大雍牟利的你们！”同外族打交道的商行，没几家是干净的，尤其是末云城，有郝大仁这么个“城主”在，将来打起仗，商人们尽该牢里蹲一蹲。
“走好，你不用原谅我。”沐扶苍微笑地朝少女招招手，她要在末云城做的事，不需要天下任何人的懂得。
狄族人随着牧草与水流而迁徙，冬日冰封万物，他们总算在某地长久驻扎。赤狄王的帐篷由于高大，沐扶苍远远将它金黄的棚顶与其他帐篷离开。
“找到了。”穿过三个附属赤狄王的氏族领地，他们抵达赤狄王的“都城”领域。
茫茫冰原，只有李敬鑫能知晓，并且正确找到每一处部落的驻地。
李敬鑫把肥胖的身材挤出车门，先抬头看了一下远处的王帐，又回头迟疑地看向自己身后的一辆小小马车。
小马车里躲着一个棕眸长发的美貌女子。
李敬鑫一转头，创造并排前行的方姑娘正饶有兴趣地在自己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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