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三十九 人设全靠装（1/2）
秋水青雪光白，葡紫桃黄石榴艳，五光十色的衣裳展满床展椅子，梳妆台上亦有缠成一团的斑斓腰带从桌边垂落到地上。
柳珂身穿浅蓝小衣，赤脚踏着绣满杏花的丝绸小鞋，坐在在床边摸着衣服发呆，眉间流露出少见的迟疑情态。
她如今生得肤光水润，加上一点怯弱，可爱极了，两个贴身丫鬟托着盛放宝钗玉簪的金托盘立在角落里，却把头低得更低些，大气也不敢出。
“你说，我该穿哪件好呢？”
室内一片安静，无人回话，柳珂也没指看她们能想出来有用的意见，手指划过平时惯常穿的白色青色，自言自语道：“这些不行。本来是我想差了，他从广阔而蛮荒的西北来，那里风气与京城大不雷同，浅淡素净的色彩只怕是观赏不了——难怪比起我，他更在意沐扶苍多些。”
沐扶苍爱好的色彩无非深红靛蓝，厚重至极。相仿的艳丽衣裙，柳珂倒还真有一件：“石榴红裙只是不好配上衣……”她才把手放在光滑的裙面上，又收回往：“不，也不成，我素来不穿它们，忽然形貌举止大变，引起人疑窦，被瞧出来心思，我就先输了一大半。”
“男女之事最忌讳女方主动，一旦低下姿势，不但会被其他男人轻贱，那个人得手太轻易，也就学不会爱护了。”
“黄色明度最高，且不似红橙攻击力强，配以淡紫撞色，又显眼又雅致，让顾行贞注意到我的同时不违逆我平时的作风。”柳珂捡起鹅黄长裙，藕紫小衫，挑了花苞造型的镶白玉金簪，满月般的白玉耳坠，紫薇色绣花腰带并同色香囊。筹备好配饰，再命丫鬟把鞋子一双双摆出来，搭着裙角仔细比较许久，才选中簇新的银丝珠履。
“将衣服放在熏笼里，用芙蓉香仔细熏好。清商，你往配一副五蕴七香汤来，等着我晚上沐浴时用。”
才筹备完第二天聚会时的衣饰，已经忙到晌午。柳府地广人多，除开逢年过节，饮食均由丫鬟从后厨领出，各院吃各院的，柳珂由于有品级的缘故，配备的饭菜格外丰富，即使她院中的主子仅有她一人，也需两个丫鬟互相帮着提回来。
柳珂心不在焉地洗净手，坐到桌前举起筷子，往莲子糕上瞧了一眼，旁边的丫鬟极有眼色地用玉勺舀起，送到柳珂眼前。
柳珂小小地咬一口糕，用燕窝汤送下，放下勺子慢慢道：“你留在这里，又有什么事要来烦我了？”
那丫鬟五官平平，令人过目即忘，却是黄纯那边派来监督柳珂的惜儿。惜儿明面上负责柳珂院子杂事，送完饭菜后本该退出房间，她有胆量停留不往，自然是黄纯要折腾起来了。
“有话快讲！”柳珂满心惦记着研究顾行贞，固然知道黄纯干系重大，却也不耐心起来。
惜儿连忙一口吻讲完：“回乡君，大人有令，请你探查万宝银楼的动向和沐府几个主事丫鬟的行踪，有无消息都要及时上报。”万宝银楼由于行业缘故，与各家夫人小姐关系颇密，柳珂的身份使她此时别有妙用。
“是黄纯要的，还是他上面的‘主人’？”柳珂反问道。
惜儿脸色为难，不甘心道：“是，是主人。”她初来柳府时，不识得柳珂柔弱清冷外表下的本性，被柳珂先暗害诬陷，后套出她本不该说出的机密，握住痛处，现在已经给柳珂收拾得服帖服帖。
柳珂已经从惜儿口中得知黄纯背后的另有主使，是位大人物，身份地位竟似不逊于柳相爷。她知道这点时先震惊不已，继而怀疑这等人物为何经常指使她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显得极没眼界，再追问惜儿，方恼火地明确本来很多任务是‘大人物’派给黄纯的，黄纯懒得处理，推辞给了自己，之前种种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瞬间理清。
“哦？”听到是那位主人下达给自己的任务，而非黄纯的破事，柳珂稍微起了兴趣：“看来这个消息事关重大，你把话一句句讲仔细了。”
“沐扶苍年前忽然离京前往衮州，带着货物伙计和狄族的商人从末云城离开，从此着落不明。主人听闻狄族有变，猜忌与沐扶苍有关。”
柳珂眼睛发亮：“与狄族有关？我派窦隆在末云城探查许久，查出来的无非商行互相陷害和贼人相杀之类小事，都做不上大用，本来她真正要隐瞒的是她与狄族的关系！当年斥退狄军一事大有猫腻！沐扶苍啊沐扶苍，你的护城壮举，就是你罪证！”
“不过，‘主人’是对沐扶苍感兴趣，还是由于事关狄族，才……”
正沉思着，清商满头大汗，急促把香料买回。
柳珂立即抛开未来之事，挥退惜儿，打开纸包，顿觉馨香扑面，微笑道：”好香，买的不错，难为你这般迅速。”
柳府里不缺几味香料，只是不好叫人知道柳七小姐为了区区一次聚会特地妆点，才叫清商偷偷从外购进。大街上寻常香料展自然难与柳府相比，东西既不全，珍品也寥寥，清商能快速凑齐这一包，让柳珂甚感满足，难得地夸奖一句。
清商不知为何却低下头，耳朵见红，面带羞涩，清语迅速瞥了她一眼，静静移步挡在她眼前。幸好柳珂正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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