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金陵夜月当空照(1/3)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话说六朝旧事随liu水,豪杰去不复返。但那股魏晋风liu劲,终究不会散去,至今还赋予金陵这座古城种无可比拟的魅力,让全天下人为之倾醉。
到今天,这座被长江所环绕大半的古城,再次成为了guo都,被拟定为当朝京城。秦淮依旧,乌衣犹在,再回首昔日王导谢安的风liu,却已是千年以前的陈年旧事了。从此刻起,金陵这座古城,将在青史上谱写出自己的崭新页。
话说今ye正值中秋佳节,月华liu转,ye淡如眉。金陵那条liu光溢彩的秦淮河上,花船来往不休,灯火通明,与两岸秉烛ye歌的青楼酒家交映成辉,竟比白天还要热闹。虽已是亥时将近,乌衣巷至夫子庙段,沿途仍挤满了赏月观灯的游人,liu连忘返,不肯归家。
在这热闹的人群当中,却有名青衣青帽的小厮兀自焦急万分。他奉了家中员外之命,要将盒聆香斋的月饼,以最快速度送到乌衣巷nei名吏部官员的府上,却被这拥挤不堪的人群所阻,哪里走得快?抬眼看去,前前后后都是游人,将街道挤得水泄不通。他地位卑微,自然不敢喧哗,更不敢挤推,只能跟着人chao的脚步缓缓前行,眼睁睁地干着急。
正行之间,猛听身后传来片怒喝声,继而人chao纷涌,向两旁分出条道,走上来个破烂衣衫的白发老头。但见这老头稀稀疏疏的头白发,身上的粗布麻衣少说打了十几个补丁,依然露出好几个大洞,散发出股烂菜叶的臭味。他那双tui颤颤巍巍,走得倒也不慢,根本不理会道lu的拥挤,yu到有人挡住去lu,便伸往那人身上推去,举止甚是无礼。
众人见这老头把年纪,倒也不好与之计较,被他推到的人只是在嘴里骂上几句,也就作罢,连忙bi到旁,生怕发生碰撞,反被这老头讹诈。
那小厮急忙护住中月饼,心道:“这老不要脸的,好没教养。”心念方动间,身旁名shaofu已小声嘀咕道:“道lu挤成这样,谁又不心烦了?看这老家伙把年纪,行事却如此荒唐,难不成倒要我们这些小辈来教他礼义廉耻?”shaofu人身旁个儒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哈哈笑,说道:“尊老爱幼,本就是我泱泱华夏之千古美德。老子云:‘六亲不和,有孝慈’,倘若老者都是平易近人,幼者都是听话守矩,那么世人自然皆爱,又何须将‘尊老爱幼’这四个字冠之以‘美德’的大名?”
那小厮见这说话男子做儒生打扮,不jin微微点头,心道:“这话说得不错,读书人果然要比我们明白事理得多。”哪知那老头挤开人群,竟往那男子这边走来,男子说话间竟没注意,恰巧挡住老头去lu。老头也不和他ke气,伸便在那男子肩上推,男子猝不及防,踉跄间脚下崴,脑袋正巧撞上身旁shaofu的额头上。
shaofu闷哼声,伸抚额,倒也不说什么,那男子却已破口大骂起来,张嘴便是连串市井粗俗俚语。那小厮虽然终日与家丁马夫等人厮混,但此刻听男子的这番骂词,竟有许多是自己从未听过的,其言辞甚是恶毒,不jin有些愕然。他当然不知道读书人不仅仅是事理明白得多,骂起人来也要比常人厉害得多。
老头也不理会男子的喝骂,仍旧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所到之chu,尽是片怒声。待到那老头走远,骂声才逐渐消停,人群也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慢吞吞地往前缓行。
那小厮身在人chao,花了顿饭的功夫,才走出十几步距离,抬眼望,已到了朱雀桥头,过桥便是乌衣巷口。却见丈许宽阔的桥上,竟挤满上百人,当中有大半是在桥上驻足游玩,观赏秦淮河上来往的花船。又等了许久,那小厮好容易才上得桥来,也不知是自己随着人chao走上来的,还是被人chao挤上来的,时间四面方都是旁人的口耳眼鼻,往自己头脸上喷来各种异味的热气。
正值焦躁间,忽觉身旁人不停地扭动身体,乱推乱撞,挤得旁人纷纷bi让。那小厮转头望去,竟是方才那推人的老头,不知他是何时挤到自己身旁的。此时离得近了,但见这老头身上夹杂着黑斑和泥土,又脏又臭,即便不是乞丐,也是个无人照看的孤gua老头。小厮怕这老头又要推人,连忙皱眉躲bi,然而身前身后都是人,又能往哪躲?
只见那老头羊癫疯般地扭动了半响,忽然伸出双,抓住那小厮的双肩。老头身材不高,又驼着背,这来,他头顶上稀稀疏疏的白发脸便贴在那小厮的脸上。那小厮惊之下,双连忙护住怀中的月饼,高声叫道:“老丈别乱推!”那老头毫不理会,双臂合,竟抱住小厮的头颈,将浑身的重量都向他身上压来,推着他往后退去。
四下顿时阵喝骂,被挤翻了好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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