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白雪黑马车（1/2）
青竹老人点了点头，惊醒道：“是了……是什么时候开始yu到mi雾的？对了，便在我们行到半lu的时候，大约走出三十多里官道，忽然便起雾了，就像……就像今天白日里的那团雾般，来得无声无息，毫无征兆……父亲借着火把的亮光驾车，瞪大眼睛向前看lu，也只能看到数尺范围的距离，再加上股脑落下的雪花，我们的马车根本就没办法前行。”
“眼看到了这般地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前边驾车的两个哥哥也没了主意。父亲和我们略合计，若是掉头回去，也得好几个时辰的lu途，即便能顺利回家，依然是揭不开锅的局面，所以就此回头，自然不可行……但若是留在原地，在这等鬼天气中，大家又饿着肚子，更是坐以待毙了……于是商量下来，我们还是选择继续赶lu，只希望老天有眼，山神显灵……好让这场鬼雾和大雪尽快停歇。”
“我那两个哥哥毕竟年轻，后面的lu便由父亲的马车在前面领lu，我举着火把坐在他旁边照明，jiejie则拿了个火把du自坐到马车的货箱后面，好叫两个哥哥跟随着火把的光亮前行……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的mi雾太过浓厚，我拼命将里的火把晃来晃去，却连前面拉车的马都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看见马脖子上耷拉着的鬃毛。而父亲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低声吆喝着驾车的马缓步前进，两只却死死抓紧缰绳，生怕yu到什么突然的意外来不及停车。”
“于是我们两辆马车就这么慢悠悠地在mi雾大雪中前行，说来倒也奇怪，眼前的mi雾居然和以往山里起的雾不大相同，并不是整片覆盖下来，而是团团地四下分布……我们的马车在mi雾中没走多久，便已从雾中穿行而出，眼前也随之变得清晰起来，开始我们还以为是雾散了，抓紧时间快行了段lu程，却又再次闯进另团mi雾中……继而团接着团，没完没了地周而复始……我们便似这般畏首畏尾地赶了个多时辰马车，却也才走出几里lu……”
说到这里，青竹老人似乎是话说得太多，喘息着猛咳了几声，伸在怀里摸索好久，终于缓缓掏出支旱烟来。这举动顿时将谢贻香吓了大跳，她连忙微凝神，这才冷静下来，暗笑自己多心。眼见青竹老人用火折子点燃旱烟，深吸了两口，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谢贻香听他始终没提及重点，愈发听得气闷，忍不住又cha嘴问道：“后来怎样？”
那青竹老人吐出口青烟，神飞天外，悠悠说道：“后来……后来我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再也按捺不住ji饿，只得学父亲抓了几团雪塞进嘴里，强行咽下去。谁知雪水入胃，非但更觉得腹中空虚，浑身上下也涌起了阵刺骨的寒冷，就像赤luo着身子掉进了冰窟里般……当时我想，只怕再有会儿工夫，我即便不是饿死，也要被冻死在马车上了……不过就在那时，身旁的父亲突然发出声惊呼，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前面居然出现了星火光。”
谢贻香心知接下来便是关键所在，不jin打起jing神。青竹老人继续说道：“我和父亲的第反应，都以为那是和我们样连ye赶lu的人……要知道在这般雾雪寒ye里，居然能yu到同lu之人，我们心里是何等的温暖？父亲当即将马车赶上前去，幸好那mi雾是团团的分布，我们趁着两团mi雾之间的空袭，父亲便驾马发力追赶程，不过顿饭的工夫，便已追上了前面的火光……再看被火光gou勒出来的轮廓，前面居然也是辆马车，微微覆盖着层冰雪，从头到尾却被漆成了深黑之se。”
“于是父亲高声吆喝，向前面的马车打招呼。谁知那辆马车上却没人应答，依旧不徐不疾地在mi雾中前行……父亲眼见自己讨了个没，倒也不以为然。要知道在这等mi雾大雪的天气里连ye驾车，本就危险至极，如今碰上前面这辆黑se马车，便等于是个自愿领lu的同伴，父亲顿时松了大口气……于是我们便跟在那辆黑se马车后面驾车前行，两个哥哥的马车则仍然跟在我们后边。”
“这来大家便放心得多了，原本在大雾之际驾车，最可怕的便是你永远不知前面迎接你的到底是什么……本来个小小的塌方，或者是悬崖边的官道转角，若是大老远看见，自然便会有所准备，轻轻松松地将危险bi开，最不济也能原地停车……然而在雾中便不样了，因为无论是多小的个危险，当你能够看见它的时候，你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所以能有了这么辆黑se马车在前方开lu，我们只要跟着他的车辙印，走它走过的lu，便可以将那些未知的危险尽数排除……”
想不到这个号称天下第高的青竹老人，说起话来当真和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简直啰嗦到极致，眼下说着说着，又将事qing扯得远了。谢贻香只得轻咳声，青竹老人似乎明白她的意si，咧嘴笑了笑，说道：“那时我们跟在那辆黑se马车的后面，也便像你现在样，心里着急得紧……之前我曾说过，那长白山的官道本就荒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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