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尘世铸心终悟道（1/2）
希夷真人认出那巡街公差的声音，新仇旧恨顿时并涌上心头，当即怒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只听那人长声笑道：“道长这问，倒是叫我难以作答了。要知道所谓的名字物，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对我而言，天换好几个名字，那也家常便饭。”他嘴里说着，人已走到吴盛西身旁，淡淡地说道：“如今我叫做言si道，便是‘言si道断，心行chu灭’的那个言si道。”
希夷真人眉头深锁，喘息道：“言si道？呸，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又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将我置于死地？”
言si道哈哈笑，说道：“置于死地？只怕不见得罢。我佛本就慈悲，深知世人皆苦，在下生平更是从未动杀过人。何况如今又得了道长的这许多好chu，岂ng心狗肺，再加害于你？”说着，他拍了拍吴盛西的肩膀，眼中露出感激的神se，嘴里继续说道：“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太元观du霸紫金山，又坐拥着如此庞大的财富，怎能不让人生出贪念来。”
希夷真人直视言si道的双眼，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贫道生阅人无数，你并非是那种贪财之人。”他本就是极有道力之人，此时败局已定，垂死之际反而心如止水，回复了平静，神识立刻澄清。
言si道微微愣，随即笑道：“道长果然非同凡响，只可惜功利太重，目光又有些过于短浅，以至于终究难成大器。你说的不错，这全天下的富贵，在我眼中也是粪土。然而很多时候，若要想做些什么事，却还是要依仗于这堆粪土，否则便寸步难行了。”
说着他将里的火把交给吴盛西，从自己的腰间摸出根漆黑的旱烟杆来，继续说道：“说来也是巧得紧。就就在数天之前，我恰好听闻太元观与朝廷有隙，于是便打算坐观这场相争，自己来做回渔翁。不瞒道长，那金陵城中今ye被你太元观这么闹，官差、jin军和刑捕房都是乱做团。就连城里的干武林中人，也被我拉扯到了里面。如此局面，岂不是正好可以干些不法gou当的？”
说到这里，他望向希夷真人，笑道：“敢问道长句，这自古以来，行窃最难的是什么？”
希夷真人微微苦笑，不加si索地说道：“自然是销赃了。”
言si道鼓掌说道：“不错，行窃最难的并不是如何去tou盗，而是到之后如何快速地转运脱。只恨当今天下不知有多少人，随时都可以利用自己的职权窃取大批的财物，却因为害怕无法销赃脱不了身，这才不敢妄动。还请道长想想，若是他们提前知道今ye城中将有大乱，那会怎样？”
希夷真人听懂了他这番话，纵然身负近百年的修为，也忍不住大惊失se，脱口说道：“那……那朝廷必定要大乱了。”言si道点头说道：“道长猜得点都不错。因此相比起朝廷而言，道长这点损失，似乎还算不得什么。”
希夷真人直到此刻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的太元观和朝廷之间的这场争斗，在这个言si道的眼中，只不过是个契罢了。此人非但不是在帮太元观，甚至也不是要帮助朝廷，而是通过双方的争斗，在里面捞自己的好chu。想到这点，他不jin说道：“原来如此，你替那些人有贼心却没贼胆的人制造出这等千载难逢的liang，自然能从中获利不少。”
言si道已往自己的烟锅里塞满了烟草，嘴里微笑道：“道长所言不差，此刻京城那边，已有朋友在替我打点这切了。”
希夷真人缓缓说道：“所以就为了这么个理由，你便或明或暗，在今ye引发了太元观和朝廷的这场火拼。如今想来，其实皇帝那边根本就还没打算对我下，今日在三清殿nei的切，都不过是你设计的假象，从而将双方牵连进来，逼得我太元观不得不反。”说着，他不jin长叹声，“唉，虽然这场争斗迟早不可bi免，你也并未偏袒我们任何方，但是你将我太元观的这场起事安排到了今ye，我们仓促之下匆忙行动，结局自然是败多胜少了。”
言si道也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是输是赢、是胜是败，道长又何苦这么执着？太元观虽是仓促起事，朝廷又岂不是仓促防备么？皇帝之所以直不对太元观下，岂不也是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么？如果道长定要说是我不对，那只能怪我这几年在京城里住得太久，忍不住要出去透口气，所以有些等不及了。”
说完这话，言si道便将旱烟杆衔在嘴里，伸到吴盛西里的火把上，微吸气，那烟锅里便腾起火光，继而青烟袅袅。言si道吞吐了几口烟雾，突然抬眼迎上希夷真人的目光，正se说道：“其实道长心里明白件事，那便是你的太元观，无论在任何时候举事，其结局都是必败无疑。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那块改天换地的料，更没有那个改天换地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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