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缥缈孤鸿影(1/2)
“难道衮衮诸公是在以假话治国!”朱祁铭只想将朝中的道貌岸然砸个稀巴烂,“胡尚书扬言大明与瓦剌和平可期,这纯属虚言!大明的国运岂能安置在虚言之上?也是,衮衮诸公讲了无数虚言,事后何曾担过半分责任?若大明与瓦剌之间的和平并不可期,又当如何?衮衮诸公想必会权当什么话都不曾说过,而所有的代价都要靠社稷与无数生灵往遭遇。这般残暴,而你们为何不遭遇任何代价?!”
这声喝问凌厉至极,面对这声喝问的重击,所有的争辩都显得苍白无力,这个时候,只有法力无边的皇权或可压抑越王,让他不再嚣张。
皇上怒视朱祁铭,“和平是否可期,这与你赴藩有何干系?”
朱祁铭挺直脊背,“臣只想看看,一旦瓦剌进犯大明,本日‘和平可期’的奇谈怪论该如何结束!”
众卿闻言无不动容。越王已将话题挑明,不出三日,此事定将闹得朝中尽人皆知,日后一旦大明与瓦剌果真开战,九卿与勋贵必将申明扫地,为虚言付出应有的代价。事实上,当数月后战祸临头时,一批新人脱颖而出,迅速盘踞了政治舞台的核心肠位,而眼下的显赫人物除战逝世者外,余者完整丧失了话语权,只能充当应声虫的角色。
此刻最难受的莫过于皇上,他俨然被朱祁铭逼进了墙角,退无可退,极想喊出“朕御驾亲征”这样的豪言壮语,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即便承诺御驾亲征也无法卸下朱祁铭一番质疑带来的压力,由于战端一起,所谓“和平可期”的高论就会被证伪,而十余年来朝中君臣的的所作所为就会被打上误国误民的烙印!
这是不堪遭遇之重!
皇上的脸色阴森到了极点,“你曾说大明与瓦剌必有一战,谁又能证实此言不是虚言!”
朱祁铭暗中咬咬牙,“以一年为期,一年之内若大明与瓦剌相安无事,臣自会前来请罪,情愿承担所有的罪恶!”
“请罪就不必了!”皇上怒不可遏,拼命把持自己这才免于情绪彻底失控,“你不可留在京城,亦不可留在宣府、大同及宁夏、甘陕等临边之地,往辽东吧,那里与瓦剌毕竟隔着兀良哈、女真诸部,一年后,你自己赶往登州府就藩。下往!即刻离京!”
皇上在怒吼,朱祁铭却面色淡然,行罢礼,一言不发地出了雍肃殿。
夜色笼罩着紫禁城,星星点点的灯火映照着一片已然陌生的世界。他不想赴咸熙宫问安,只想了无挂念地快快离往,阔别这个早已危如累卵的虚伪安乐窝。
为了社稷,他只能走到这一步,再往下走,即便舍掉生命,也会徒劳无益。
唉,斗篷男说得对,大明已是病进膏肓!
忽见林边人影一晃,朱祁铭驻足看往,瞥见了周晓蝶那副令他颇为厌恶的面貌,在周晓蝶身边,周妃一手牵着重庆公主,一手牵着已满周岁的朱见深,冲他躬身施礼。
“叔王。”
“叔······”
重庆公主口齿清楚,而朱见深还无法叫出完整的词语,一次只能喊出一个字来。
这分明就是某种暗中的托付!他不知道周妃为何这样做,但他十分明确,重庆公主与皇宗子的啼声给他带来了奥妙的感到,那种感到似乎出自血液里与生俱来的某一特定成分。
他躬身施礼,而后快步离往,转眼间,黑暗吞没了他的身影。
此刻,雍肃殿内,皇上怒意未消,他想找个方法尽情发泄心头的恨意,一眼瞥见王振进内,急道:“先生,命锦衣卫速带吕希进宫!”
想吕希已是一介平民,而今却要代学生受过,王直等人无不骇然,下一刻,当他们闻声王振的回复后,更是震骇不已。
“陛下,老奴正要禀奏此事。人都走干净了,越府已空无一人,吕希一家人也不知所踪,想必早已离了京城。”
皇上张着茫然的双眼,愣在了那里。
“这不可能!”胡濙失了沉稳的仪态,“早上锦衣卫还说吕希居家未出,臣约越王进皇城前,锦衣卫围住了吕家宅院,他岂能走出家门半步!”
王振摇头,“恐怕在此之前,当众人都把注意力都放在周霖身上时,吕希一家早已悄然离往。”
吕希走了,连那个该逝世的吕氏都不知躲到了什么处所,再也无人能用吕希一家拿捏朱祁铭了!皇上察觉了此事暗躲的深意,脸上的肌肉开端扭曲,一时间眼力如电。
大理寺卿喻士悦出班,“看陛下息怒。越王此番回京,促一日,却有大功于社稷,惩办京中纨绔子弟,有了周霖这个范例,看何人还敢逾越法式!越王波涛不兴地做了此事,这证实他的确是智识过人。”
吏部尚书王直慢吞吞出班,“陛下,越王赢了!”迎着皇上冷意透骨的眼力,续道:“越府人往楼空,吕希举家离京,而越王也如愿往了进退两便的辽东。此刻想想,越王留置周霖,堪称一举三得。如今朝廷再议涉越王之事,不得不顾忌越王的反响!”
王直显然是在婉然劝谏,一旁的兵部尚书邝埜伺机说了一番耐人寻味的话:“陛下,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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