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执的回忆录之三：证明翼人的存在，这就是我荒唐的梦想

相隔时久，我终于从昏迷中苏醒。

闯入我眼帘里的场景不再是那片森林和机械鸟人，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木材搭建的小木屋，墙壁上挂着式样不一的机器设备，说是机器设备，其实也不是，无非就是一些机器零件胡乱组合而成的机器道具，怪模怪样，可以直接让人猜想得出，发明这些机器的主人的技术问题。

“臭小鬼，终于醒了啊。”

一道老年人的声音响起在门口。我的视线追随那个人的身上。

老头的声音，老头的模样，老头的邋遢，老头的形象，令我不禁对他萌生一种恶感。

……

这个人，是我果决不想接近的人。

……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这样。

我承认，我是特别唾弃老人，本身长得跟猴子那张皱巴巴的脸没多大区别，平日唠叨的时间比睡觉的时间还多很多，再加上老人的身体天生会有股特殊的异味，仅凭这三点，我就有能力打从心底地拒绝并倾轧老人。

所以，想都没想，我选择无视他。

可是，还没维持多久的无视，在一记爆栗的洗礼后被硬生生地打断了。

“喂！臭老头，你知道你做出什么愚昧的蠢事吗？”

我怒，抱着头嫌憎地死瞪他。

他倒好，居然回瞪了我一眼。

“你个小屁孩还敢赖在我头上！知不知道你刚刚有多危险？要不是我牺牲了今天才完工不久的零一三号翼人，你还能活到现在么你？！”

虽然他说的话是真没错，但是介于自我意识超强的事实，我与他正面扛上了。

这辈子，我不是没有见过可耻不讲理的老头，可偏偏就是没见过像他这么可耻不讲理的老头！

为了赔偿他的机械鸟人，他威胁我让我当他的助手，一直到他完成下一个机械鸟人的时候，他才肯放过我，不然，他会把今天我吓得晕倒的事情告诉认识我的人，还是拿着喇叭大声宣告的那种。

又介于超要面子的事实，没辙，我忍气吞声答应了他。

……

这便是我与他的“难忘”邂逅。

同时，他也荣幸得到适合他的贴身称呼：季老头。

第一次听见我喊他“季老头”时，他没有我预料中地发牢骚。

他接受了我给他取的“名字”。

但作为相应的代价，我必须每天来他的小木屋里帮助他修建机械鸟人。

……

这老头，真够麻烦，难缠得要死。

……

我对他的厌恶感一天一天不断加深。

而他有梦想这件事，更让我从生理上的每一个角度排斥他。

得知季老头有梦想的时候，已经是初遇后第三天的事。

那天，出于无聊随便问问，我问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机械鸟人。

他继续手上的工作。

沉默多时，他反问我。

……

欧阳，你相信世界上有翼人吗？

……

我不懂他真正想表达什么，于是我保持原来的沉默。

他，又开口了。

这次，他的确是在回答我给出的问题。

……

我有一个梦想。

那是一个人类“早已经放弃”的梦想。

翼人，你听说过吗？

它是一种生长着翅膀，居住在天空的人类。

会飞，会跑，会和鸟类一样飞翔在天空中，会和人类一样奔跑在陆地上。

而我的梦想，也算是我这一生的任务，就是为了证明翼人是否存在这个世上。

是啊，我相信，这个世上一定有翼人的存在，只是我们这些人从未发现，从未察觉到。

……

啊？欧阳你讨厌梦想？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其实我也是，特别讨厌梦想。

所以我才要抓紧时间实现梦想，这样我就可以征服我讨厌的“梦想”，然后再帅气潇洒地告诉它。

“梦想，我讨厌你。”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