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诡谈社(14)姐姐。(1/3)
姜意眠推出去一张塑料凳, 陈嘉禾连声道谢。
他轻微社恐,被四双睛看着,脸色迅速涨红, 简直局促想找个缝钻进去。然而一想到自己来意,握拳。
“我是独生子, 身边人都这么说。”
他顿顿:“可是。”
“我始终觉得自己应该一个姐姐。”
“不、不是希望姐姐意思。而是现实生活, 本来就。我们从一长大, 可能偶尔会因为玩具类东西吵架,就像世界上所普通姐弟一样。这样说你们可以,呃, 稍微理解到吗?”
众所周知,社恐表达能力不到哪里去。不过他们勉强还听得懂。
“这种事情也能觉得?应该?”
某社长对认错人一事耿耿于怀, 逮着机会就哼唧个没完。
学姐二话不说,拽他, 丢出去。
, 世界清静。
“你继续, 说详细点。”
“、!”
居然没骂他神经病, 愿意继续听去!人!陈嘉禾备受鼓舞,从头说:“那要从三年前说,那年冬……”
三年前冬, 陈仿佛受到诅咒一般, 连连厄运。
先是寒冬腊月后院着火,多亏没伤着人。报案后查到火源, 原来是炮竹。
他们住区破旧, 住户里数老人孩子最多。大过年,户户孩没一个不玩烟花炮竹。房子里外没监控,警察挨挨户问过, 没人自首,更找不着半个人证。
着实查无可查,事情自然不,最后连个确切说法都没给。
本以为这就够倒霉,没想到半个月后,出一桩更糟心事:煤气泄露。
这回没上次运。
由于煤气在半夜泄露,冬房屋通风差,主人睡得熟。等第二亲戚上门拜年,发现不对劲时,陈三人全身泛着樱桃红色,像煮过虾一样,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送去医院抢救,除陈爸外,陈妈、陈嘉禾都被诊断为重度煤气毒,伤及大脑。一个苏醒后变得神经衰弱、情绪呆板、沉默语;另一个则留健忘、记忆混乱等后遗症。
相关责任问题,多方律师来回扯皮,结果到底怎么样,陈嘉禾不清楚。
他知道,自己从出院第二周开始做梦。
梦里他似乎回到童年,变成四五岁样子。一半时间在山上,靠自制捕虫网跑老跑去,主要抓蜻蜓、蝴蝶、毛毛虫,偶尔也抓蚱蜢跟螳螂;剩一半在水边,抓蝌蚪,挖蚯蚓。
结局通常是他从山上滚来,白白胖胖一具身体摔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或者被水活活溺毙,肿胀尸体活像吹满气气球,轻轻浮上水面。
那时,山顶峰、水源头,那里总是站着一个看不清面容女孩,淡漠看着他死去。
一次又一次。
一夜又一夜。
如斯反复,不得安生。
被噩梦连续折磨七,陈嘉禾暴瘦八斤,终于对爸妈说出自己诡异梦境。
妈迷信,偷偷托外婆去庙里焚香圈钱,找大师一问究竟;
爸不迷信,一口咬定他这是脑袋出毛病,必须去正规医院做检查。
于是他一面戴佛牌、供香炉,一面出入各个科室,挂号、拍片、拿药。
都不效。
梦该做还是做,体重该掉还是掉。
无可奈何爸妈请来风水大师,收到房子风水不结论,决意搬。
搬前夕,东西整理得差不多,爸妈都睡。
剩陈嘉禾一个人想拖延入睡时间,硬撑着看完两部电影,又烧开水煮面。
凌晨两点半,厨房开一盏灯。
光线落在墙壁上,他回头望去,自己侧影恰落在光秃秃全福上。
咦,爸妈怎么没把这个收来?
他搬来椅子,爬上去,取照片。
原本相框被火熏得乌黑,爸妈早就说要换,没来得及换。后来又遭一回煤气,大兵荒马乱报警、救人,全福掉来,玻璃砸得稀碎,剩这么一张单薄照片,底角打卷。
不知道你没过相同经历,发现些东西经不住细看。
以前全福挂在墙上,一直在那里,抬头就能看见。
陈嘉禾不看。
根本没想到要看。
偏在那晚,夜深人静,全福被他亲手取来,他不经意扫过去一。
接着就第二、第三。
越看越怪异。
越看越违和。
为什么照片里人没居呢?
为什么人物空出一点点,那边却空出一大块?感觉就像,被裁剪过一样。
剪掉什么?
他轻轻抚摸空白一侧,心里浮现奇异感觉:这里应该一个人才对。
——姐姐。
这个词无端冒出来,引强烈情感共鸣。
姐——他姐——应该站在这里才对!
为什么——姐——不见——多久?
姐呢?
他怎么能忘记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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