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不若杀之（1/2）
晨光熹微，翌日的天还算是不错。昨日自下午时起便诸事齐发，先是顾寻险些丢了命，接着是出手伤顾寻的离墨带着鹤冉跑，时辰过的飞快，天晚又赶不得，涟止与苏烟便只得在画骨楼之中又度过了，待天亮后，才上了。
人离去之时，顾寻已然又次醒来了，他满是歉意，只道事发突然无法跟随着同去江都了。顾寻虚弱至极，脸白的宛若飞雪，碗碗生血的药灌下肚子去，呛的他喘个不停，确实是去不得江都了。
涟止对此自然是不介意，应过之后便转身上了马车，又伸手撩起了车帘，血红瞳注视着苏烟。
苏烟望着涟止目光，嘴角上扬，之后便是对顾寻轻道：“顾寻，你且在这里顾好自己的身子罢，我与涟止，就先行离去了。至于灵儿……也托给你照拂了。”
顾寻是当真虚弱至极，这会子是由小五搀扶着才勉力的站着相送，要知晓那了地的鲜血，不是说笑的。
这会子顾寻点点头，自是应下了苏烟，如此苏烟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回过了身，上了马车。
昨直折腾着，苏烟也没能好生休息，这会倒是随着马车摇晃，很快入了梦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了，江都便是到了。
距离上次七月来江都，她已经大半年没有来过江都了。若是能够见上见苏易梦，那想必是极好的，只是恐怕此次没有什么机会了。
她消失在分家……不知道消息有没有传到总家府邸，更不知道苏易梦是否知晓。
苏烟绪动，面上神也不停变换，涟止自是看出了，他凝了凝目光，抬手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
“放心罢，日后在姑苏安定了，便把娘亲接出来起住。”
苏烟短暂的怔然，之后回过头去，心中隐隐的甜蜜着，开口问道：“……娘亲？”
涟止笑，“自是娘亲。夫人娘亲，莫不就是为夫之娘亲？”
这是自为先祖的神明，苏烟从未想过，此生竟是幸运到，能够换得涟止在她身侧，护她安危，甚至将她的娘亲唤作娘亲。
心中自然是甜的，苏烟垂了目，可其中笑意却是怎也遮掩不住。
这短短几句交涉，马车便是停了，画骨楼，到了。
苏烟与涟止同下了马车，仔细的看着眼前的画骨楼，从楼体上看，倒是与姑苏城中的那画骨楼差不多，只是这眼下萧瑟狈至极，早已无人问津了。
想必顾寻在此之时是真的未曾顾及太多便赶回了姑苏城，就只是在门上搭上了枚大锁。
涟止上前拿起那大锁，手指轻轻拨，便打开了那锁，复而向苏烟伸过手来，待她握上了他的手，他便牵着她入。
“若是怕，不必勉强。”涟止道：“有我在。”
苏烟点了点头，心中默默的想着，有涟止在，她什么都不怕的。
只是虽说如此，画骨楼之中此时光线昏暗，甚至还有些寒意从深源源不断而来，也不知是不是苏烟的心理作用，她又向涟止身侧缩了缩。
涟止抬手，指尖变换捏，便幻化出簇宛若烛火般的光束，递向了苏烟手中。
“拿着罢。”
苏烟点了点头，将那幻化出的光束握在手中，竟是觉得徒增份暖意与安定，面前之景也清晰的呈现在眼前，不想楼中构造竟是也如同姑苏城中那画骨楼之中般无。
苏烟指了指楼梯后面的廊道，只道：“应该是那边，楼全部都是画房。”
涟止微微敛颌，应道：“好。”
在这画骨楼之中，他甚也感觉不到，没有妖魔恶灵，亦没有生人，更没有人的魂魄。
难道就只是简简单单的被巫蛊师害死了？
心念动，不长的廊道已走到尽头，只见几扇门扇尽数的向外开着，只是其中光线很暗。涟止袖袍挥，几个房中的烛火便尽数亮了起来。
随之眼前之景，便叫苏烟手颤，手中握着的光束险些落地。
四个两两相对房中，皆是有具站立着的变作石头的人身，而不同于倾微的乃是，这四个石像，皆是面目狰狞，做向外逃离之。
而好巧不巧的，四个石像交叉相对，正正好皆是指向苏烟与涟止正站着之地，就好似是面目狰狞的四个石人正扑向他们人。
除此之外，四个房中，满是藉，大抵是旁人在看到此景之后，慌忙逃离而至。
“这房中没有任何魂魄之气。”涟止道：“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难道就仅仅是巫蛊所致？那魂魄又去了何？
怎会任何收魂的线索都没有？
干净的就好似……被人刻意的理过般。
下息，竟是见苏烟突然向前走去，涟止怔，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寻问道：“烟儿，你作甚？”
“我想上前看看……”苏烟道。若是她到了那人的身侧，就能够看到其生前之景，看到了生前之景，也就能够帮助涟止做些什么。
总好过，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好。
“涟止，我没事，你放心罢。”苏烟轻轻推下了涟止的手，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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