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尸香之术（1/2）
涟止指骨分明的大手在苏烟的背上轻柔的拍着，可苏烟仍是哭的厉害，他不由自主的轻叹口气，是时身影闪，再现身已是玄楼。
向来水低位，遂这玄楼层，乃是水坎。
倒也不是汪洋大水，也不是帘洞瀑布，而是如镜面般静止的水面，上面甚至飘动着几朵莲荷。可纵使如此，苏烟仍不觉这是佳境，此压抑着她灵魂的气泽，早已让她想要脱离。
可是，苏烟不能。
只因着在那水面的正中央，是灵儿的身子在随水上下浮摆，她的身周，绕着的是朵金莲。那金莲，每过弹指的时刻，便会在灵儿身周转上寸许。
乾、兑、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离九。苏烟眼就可以看出，金莲所走的位置，乃是卦图的图样。
“涟止……这是何意？”果真苏烟见眼前之景不再哭了，而是不解问道。可她心中虽是不解，却又是不慌，她知晓，涟止不会伤害灵儿分毫。
“其体撑不住换目，先在此养，及其身善之，吾保使其目光。”涟止道。
苏烟在闻言之时微怔，只觉得涟止那般之人，每句话都是对应着件事，说出口了便是极有用的。而眼下，将她带进玄楼，见了灵儿，又说了这句话，倒似是……在安着她，只是不想让她哭罢了，而实意上，是没有什么实意的。
想到此，苏烟慌忙的低垂了目光，嘴角竟是不受控的扬起，心中知晓，这是涟止在在意着自己。
半晌，苏烟才轻声的开口，只为掩饰自己心中甜蜜蜜的窘迫：“就……就如同你为我治好双眼那般？”
却不料想涟止闻言怔，那是苏烟从不曾见过的种神，丹砂的眉宇之间锁进的全是不解困之意，那是种本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表。
涟止开口：“吾何时将汝之目治矣？”
涟止在问，他什么时候将她苏烟的双目治好了……那语气与神，并不似是忘记了，而是……根本就没有为她治过般。
苏烟倒是也没有在眼下便慌了去，反倒是笑了笑，开口问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不曾为我医好双目？”
可涟止却依旧正，半分玩笑都不曾见：“不曾。”
本是还笑着的苏烟，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是凝固了去，她知晓，涟止此时，绝未与她玩笑，也就是说，从前那为她治好双目的，并不是涟止？
“涟止，自那日你我……”虽说苏烟眼下是想要从头细说的，可若是从头说，便会提到他们曾云朝雨暮鱼水之欢……脸自然是又次不合时宜的红了，半晌才支支吾吾过去，又道：“之后，我们又见过两次不是吗？都是在那阴阳交界之。”
涟止又次蹙了眉，他血红瞳之中都已凝成异：“自那日后，吾不曾见汝。”当时的他，正在玄楼之中九死生，就连再度苏醒都是种种巧合的幸中之幸，又哪里会在那期间见过苏烟？
苏烟这次是当真愣了，涟止此意的话说了三次，也就指着为她治好双目的，确实并非涟止，且不仅如此，就连同半年之中她与他只见过的两次面，都没有次是涟止。
对于白夭，苏烟知之甚少，她可能连同白夭是谁都不知，她知晓的就只是曾在秋阁榻之上，曾有人化作涟止的模样。那是同涟止般宽且大的血红连帽斗篷，只有血红薄唇露在外，而在帽缘之，是片虚无的面貌。当时那化作涟止模样之人用的直是涟止的声音，只是在最后当苏烟出手掀开了那帽缘之时才崩溃不已，现出了男女混杂之声。
可虽是苏烟不知晓，可涟止，心中却是清楚。若不是白夭那只千面狐，又何以会化作他的模样？
涟止声音沉，已不再问其他，只道：“将此半年之事，完整讲与吾听。”
苏烟见涟止如此，心中更是开始害怕了，半晌才开口轻声道：“那日我回去之后，见榻之上有个同我尽数相同之人，我知晓那是你的手笔，可她却转瞬便消散了，且灵儿说，她那几日身子直都不好。我便开始担心，担心着你的身子，会否是因为你这般出了何事，她才会消散了去？”
涟止听到此，薄唇几乎看不到的轻微，心道事实就是如此，介凡人竟是这般心缜密，不愧是他涟止的夫人。
“我担心不已，只想着要尽快的回去找你，却又不知如何寻找你，便强迫着自己睡觉。那日我睡着了去，果真看到了阴阳分界。”
涟止闻言怔。介凡女，竟是可以自己找到阴阳分界？
“之后我在阴阳分界，见到了你……或者说，是见到了化作你模样之人。当时他道，神君府出了事，很是忙碌，以后便叫我不要再来找他了，若是有事会到阳界寻我的。最后又道不放心我个人在阳界，便为我复明了双目，而且告诉我我双目复明之事，谁都不能说。”苏烟说到此，突然想起来那半年自己见过的所有魑魅魍魉之事，眼下景知道了那人不是涟止，心中骇然便更是大了，静默了几息平定了心神才又开口道：“之后，我是当真可以看到了，可我看到的……却全是旁人看不见的鬼物。”
“后来，房中诡异的起了大火，我想要逃出去，可是却是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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