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〇章——也敢言谋（2/4）

半日后，这支足有十万人的大军终于抵达了望北关城外。这么多人铺开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漫天遍野黑压压的一片。

但此时全军皆尽沉默，整个戈壁上只有呼呼刮过的风嚎，声如鬼哭。

大军从中间分开，让出了一条来。戚宗弼和应谷通策马来到了大军最前方。

戚宗弼瞳孔缩得仿佛只剩针尖大小，双唇剧烈地抖动着。

斥候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没有北羌军马驻守的影子，但是有一点错了……这里根本就是连一个活人都没有。

望北关城门外，无数的尸体被堆成了一座山，这座山几乎达到了城门的两倍高度。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直令人作呕。

城墙上用鲜血书写着一排字，这些字已经干涸成了红褐，此时在戚宗弼看来却是那么地刺眼。

——闰犬智穷，也敢言谋？徒增笑耳！

“这……这这……”应谷通指着城墙，手指发颤，他的声音z栗着，“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

戚宗弼双拳捏得死死地，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句话，像是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为什么啊！”应谷通突然一把抓住了戚宗弼的领子，冲着他咆哮着，“你说的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你说啊——为什么会成这样！！！”

戚宗弼本就是文人，被材魁梧的应谷通揪住，子在他手里左右乱晃，目光却还是在城墙上一语不发。

二人后的士兵们也皆尽双目红，他们并不知道望北关是作为饵而必须牺牲掉的，他们只知道自己奉命前来支援边关，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来晚了，这才导致了眼前的惨剧。

“噗通。”戚宗弼被应谷通一把推倒在地上，应谷通指着戚宗弼，咬牙说道：“戚宗弼……你完了，你完了……你自己完了不说你还想害死我！你这——你这佞！我当怎么就会听信了你的鬼话！我，我……我要去禀报圣上——”

“闭嘴——！”戚宗弼突然转过头，站起来对应谷通厉声喝道，“应谷通——你枉为三军元帅！我还道你一生领兵自有到之，没想到你也只是个草！”

应谷通瞪大了眼睛：“佞！你敢骂我！来人！把他给我——”

“锵——”

应谷通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把剑架在了脖子上，剑的另一端被戚宗弼握在手上。

“贼子敢尔？！”

“放开元帅！”

“戚宗弼你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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