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主仆对话（1/2）
出了竹院另一条山道，恭候在一旁的墨色锦衣缇骑呈上杜韫的拐杖，低着头，毕恭毕敬地退到山道一侧的细竹旁。
竹子应当是新栽的，辛亏有内廷的随从宫女庇护，云若武瞥了一眼脚下那些枯黄的竹叶，缓缓跟在杜韫身后。
作为一名手轻脚健甚至有些发胖的他，虽说不是很懂得人情圆滑，但面对身前这个请自己大吃一顿的佝偻老人，云若武还是将脚步拿捏的很到位。
“你平日在山上也是这样？”
杜韫忽然问了一句，云若武不知他是何意，“呃”了一声之后，低声答复道，“杜公公是问我在天云山？”
“龙城的山不高，这里还是武帝当年命人堆起来的。”杜韫忽然停下脚步，双手握住拐杖，喘了一口粗气，接着问道，“你真的打算往千仞峰？”
云若武上前数步，双手扶持着杜韫，两人并排沿着脚下的山道向山巅走往。
“我...还没想好，不过龙城是不打算待下往了。”
杜韫转过火，仔细打量身侧的云若武，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不过，往了也好。”
杜韫固然现在不知杜平野为何要将云若武带往无妄海，但就此时而言，对云若武来说，总比待在龙城要安全。
“你也赞成我往？”云若武吃惊的看着身侧这个佝偻老人，他起初认为杜韫命人带他前来是想屈服明帝的旨意，将他留下来。
杜韫并没有答复云若武的问题，他现在能做的事就是将大半飞鹰骑派往千仞峰，尽自己所能掩护眼前这个自己失而复得的太子。
见杜韫没有答复自己的意思，云若武也识趣的没再纠缠，两人一步一个脚印踩着脚下的石阶持续向上走往。
山顶的阴风越来越大，完整没有刚开端在山腰那阵阵凉风的那般柔和。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两人终于走出林海，来到山巅的一块巨石前俯视着全部龙城。
“这里竟然可以俯瞰到全部皇城耶！”云若武扭了扭脖子，伸了伸懒腰，向山下看往，将全部皇朝一览无余，兴奋道，“这么好的风景，杜公公不会是打算在这里动手吧？”
杜韫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将拐杖平放到一旁的杂草从中，看着夕阳倒影中的云若武，叹了一口吻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说吧。”
听到杜韫开门见山的说道，云若武也不再遮遮蔽掩。他转过身，沐浴着最后一点夕阳余晖，双目凝视着杜韫那干瘪而苍老的面容，哈哈笑道，“杜公公不反悔？”
“尽不！”杜韫眼力如炬，与云若武对视，没半点要回避的样子。
“你往过云天宗？”云若武直来直往的问道，他是想趁着对方毫无思索的情况下，以最快的方法获得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往过？”杜韫愣了一下，心中暗自惊奇，看来云若武是将他与云天宗覆灭一事联想到一起，因此语气中带着一丝反问。
“何时？”云若武只注意到“往过”两字，并未过多注意杜韫语气。
既然答应云若武的问话，杜韫也没有打算隐瞒，便正面答复道，“十七年前！”
“啊”云若武停住了，本认为眼前这个看似位高权重的内廷总管或许是杀害他们宗门的罪魁，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是十七年前，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怎么？你不会是猜忌我往屠灭你们云天宗吧？”杜韫浓眉皱起，然后缓缓伸展开，转过火看着云若武颌首微笑道，“我若是杀害你们云天宗的幕后黑手，岂会在这里见你？”
云若武缓过神，将自己的眼力从杜韫的视线中移开，接着问道“这...那你怎么会有宗主的茶盒，还有....”
“你是说你爱好的那些菜肴吧？”杜韫安然的坐在石块上，任由背后的泽海阴风吹拂着他那单薄的几乎只剩下骨头的身躯，眼力异常柔和。
“对，你是如何知道的？”云若武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十七年前往过云天宗，但现在对他的事情却了如指掌。
“这个，....”杜韫脸色微沉，自是不会说出关于云若武的一切都是云文信以云天宗和龙城专用的飞书传信传递给来的，他脸色微变，方才凝住的脸色瞬间消散，“自是我们飞鹰骑的本事，替天子陛下监管罗浮全境。”
“飞鹰骑？呵呵...我一个宗门默默无名的弟子也值得被监督？”云若武哑然失笑，他岂会知道自己每月向云文信请安汇报自己的所作所为，第二日便会以飞书传信的情势传递到龙城杜韫手中。
此刻还认为自己只是一名简简略单的云天宗弟子，根本不知杜韫请他来这里的真实目标。
“默默无闻？云少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云天宗唯一的弟子。就算再默默无闻，老夫也要第一时间控制关于你的一切消息，不是吗？”杜韫自是不会告诉云若武，自十七年前拜进云天宗那一刻起，关于他的一切事都有专人每月呈报回龙城。
云若武似乎信任了杜韫的辩护，他用脚轻轻踩了一下脚下的杂草，接着问道，“这倒也是，那你和那夜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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