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明言(2/3)
她束缚住,固然能留住她,却也只会叫她感到苦楚,在这种无形的枷锁中度日如年。
世间没有第二只年龄蛊了。
就像皇太子说的那样,还是放她走吧。
天子笑了笑,却没有将这些心思说与她听,而是道:“是我想错了。你跟她毕竟是不一样的,即便再像,也不是她。”
夕阳洒在他脸上,叫那蓝本有些冷峻的面庞添了几分柔和,乔毓在他的神情中察觉到了浓重的伤怀,顿了顿,真心实意道:“圣上,多谢你。”
天子不置可否,眼力落在她面上,像是在同往昔离别。
他笑了笑,将自己腰间玉佩解下,躬下身,系在了乔毓腰间的丝绦上。
乔毓蓝本还想躲开,再一想两人既然已经将话说开,天子又非言行不一之人,也就没必要再多矫情,便没有禁止。
那玉佩下的璎珞已经有些旧了,她隐约明确过来:“这玉佩……”
“蓝本是我与她成婚时,她赠与我的,现下再见,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天子直起身,淡淡一笑,道:“你姐姐若见到你,必定会很欢乐,这玉佩便赠与你吧,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愿你如愿以偿。”
大抵是它的主人经常把玩的缘故,那玉佩上的花纹都被消磨掉了。
乔毓伸手抚摩几下,心中忽然涌出一股难以言表的哀恸来,迟疑半晌,方才又一次道:“圣上,多谢你。从前我乱七八糟想过好多,现下回头再想,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朕是丈夫,是父亲,也是这天下的君主,天下苦战久矣,桑农凋弊,朕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实在无心往纠缠这些了。”
天子笑了笑,道:“朕曾对自己承诺,要立不世之功,开万世太平,现下只走了几步而已。人生在世,只顾及儿女情长,便太过狭隘了。”
乔毓听得动容,由衷钦佩道:“圣上圣明。”
天子莞尔,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又道:“若是得了空,便进宫来坐坐,见见晋王和昭和,他们都很爱好你,朕吩咐过禁卫,叫他们无需拦你。”
乔毓“嗯”了一声,却见天子抬手过往,没等她反响过来,便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你这个脾性,真是该改一改了,三天两头的闯祸,这还得了?”
“我也不想的,”乔毓揉了揉额头,委屈道:“都是祸找我,不是我闯祸。”
“你母亲年老,心肠也软,总不忍心管教你,兄长和姐姐事多,也无暇分身,剩下的都是小辈儿,更不能说你什么。”
天子不咸不淡的看她眼,摇摇头,道:“你二姐姐身边有四个掌事宫人,朕拨了两个给晋王和昭和,还有两个,便到你身边往侍奉,既可以提点你京中人际往来,也能盯着你别惹事儿。”
乔毓蓝本是想推辞的,转念一想,身边有两个经验丰富又靠得住的人,倒也是件好事,便坦然应承下来。
“该说的都说了,”天子迟疑一下,还是抬手过往,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等乔毓反响过来,便收回了手:“你走吧。”
乔毓从前总感到天子像只狼,搞不好会忽然咬自己一口,今天交谈一番,却觉自己将人想的太坏了。
她屈膝行个礼,转身往回走,不知怎么,脑海里就想起他说的那句“人生在世,若只顾及儿女情长,便太狭隘了”,略顿了顿,又想起他说“朕要立不世之功,开万世太平”时的神态来。
意气风发,神武豁达,同先前的伤感迥然不同。
乔毓停下脚步,走了回往。
天子独自站在栏杆边,静静看着天边那轮落日,见她回来,问了句:“怎么了?”
“我,我也有几句话想同你讲。”
“我没有撒谎,也不是在痴人说梦,”乔毓性格坚毅,既定了心,便不迟疑,正色道:“我固然不记得从前产生过的事情,却机缘偶合,知晓了此后会产生的事情……”
天子静静听她说完,神情凝重起来:“这个‘之后’,作何解释?”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将来——很远很远的将来。”
“梦里的你实现夙愿,开创盛世,彪炳青史,大唐恢弘而又残暴,万国来朝。”
乔毓说及此处,颇觉与有荣焉,略微顿了顿,神情中却显露出几分惋惜:“只惋惜,这恢弘没能一直延续下往,四代之后,天子任用奸臣,以至生乱。天下承平已久,武备废弛,叛军摧枯拉朽,所到之处,官吏看风而降,大唐从此由盛转衰。那个龟孙抛下国都宗庙,躲到了蜀中,真是丢人现眼……”
“啊,对不住,”天子一直没有言语,乔毓却先一步反响过来,歉然道:“我是骂那个龟孙,不是骂你……”
天子想要微笑,却笑不出。
他心脏咚咚咚跳的飞快,盯着乔毓看了半晌,忽然捏住她手段往内殿往,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她详谈。
乔毓被他这反响吓了一跳,却也隐约猜到他想问什么,忙道:“我记得也不是很明确了,待我回往思量过后,明日再进宫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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