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 129 章（1/4）
要是真没有动手打过人的, 怎么会说“我又没想打逝世她”, 而不是“又不是我打的她”呢？
诗澜这时候再想捂住嘴都来不及了，脑袋里顿时一片浑浊, 蓝本就不太灵光的大脑猖狂运转起来，思考着自己该怎么修补这一瞬间的失误。
可她蓝本就是个靠着运气一曲成名、头脑空空只会献媚的草包，不然先前也不会对席向晚起那么歹毒的报复心思了。
碰到这种需要机灵反响的场合, 她越是着急, 越是什么对策也想不出来, 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手脚冰冷，只感到时间被无穷拉长，似乎身边所有的人都在鄙夷地嘲笑她似的。
最后还是易启岳先开了口，他的表情有些复杂，甚至不敢和席向晚对上视线, “席大姑娘, 我让醉韵楼的管事带着卖身契出来和你谈。这里……你还是先带着人移步吧。”
既然易启岳主动提出要帮她牵和东家的一面, 席向晚自然笑纳。
她一来不好以女子之身直接进醉韵楼, 二来也没打算真和诗澜这样一个小角色动真格, 于是朝易启岳一礼, 又淡笑着和身旁的公子们也道了谢, 便带着翠羽和甄珍一道离往。
诗澜想拦又不敢张口，只得蹬着眼睛看她们施施然离开, 空空如也的脑袋里只想到一件事：自己今后恐怕是完了。
没有了甄珍在背后帮她假唱, 她就再也唱不出那样好听的歌, 也当不了汴京城人人追捧的第一歌姬了。
哪怕只要再唱上一曲……所有人就都听得出她是个冒牌货了！
诗澜脚下一软，竟是连站住的气力都没有，跌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四周本来还对她有着憧憬和好奇的公子们一个个绕开了她，视而不见的样子容貌令人心冷。
甄珍随着席向晚在醉韵楼不远的处所找了一间茶楼坐下后，才如梦初醒，不敢信任自己竟那么轻易就从醉韵楼里离开了。
刚刚开端被人拐带到汴京城来发卖的时候，甄珍当然也反抗过，可并没有用——人牙子狠狠地打她命令她闭嘴，醉韵楼里没人愿意听她说自己的身份，有些人甚至看到她那半张被毁容的脸就忙不迭地促走开。
没人会信任她是什么遭了意外流浪在外的世家小姐，更不会有人帮一个容貌丑陋的女人。
若说有什么值得庆幸的，那就是由于被毁了容，甄珍才没被醉韵楼压着当接客的妓女，而是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杂役和绣娘。
她终极渐渐逝世心，学会如何从娇小姐转化为轻贱得不值一提的青楼奴仆，她赚的钱少得可怜，就算攒起来，也根本不够她偷偷回到岭南。她知道樊家的势大，在听说樊子期来了汴京城之后，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一不警惕就将自己和樊承洲一起害了。
“谢谢姑娘。”甄珍看向眼前的少女，怯懦地向她道谢，又哀求道，“只是我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告诉他？”
席向晚有些讶异，“为什么？”她转念一想，便猜中了七八分，“你是担心被那个人知道吗？”
甄珍下意识地遮了遮自己的脸，似乎这样就能让她感到更加安全一些似的，“是……我不怕逝世，但我不想连累到他。”
席向晚沉吟片刻，点头道，“现在确实不是最好的时候，他们还会在汴京城里留一阵子，我先将你安置好，一切等以后再另作安排。”
“多谢姑娘……”甄珍擦了擦眼泪，又道，“姑娘可是武晋侯府的嫡女？”
“正是。”席向晚笑道，“你别担心，先前的话我没有骗你。”
甄珍轻轻摇头，“姑娘既然知道那句话，就必定是听他说的。这句话……除了我和他之外，恐怕姑娘是唯逐一个知道的人了。”
席向晚确实是从樊承洲口进耳说，不过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想到这对苦命鸳鸯上辈子天诛地灭的结局，席向晚轻轻叹息起来。
她自己想要平平安安地活下往，那必定是要铲除樊子期的，既然如此，假如能救下甄珍，在这之后让她和樊承洲重修旧好，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固然后来席向晚亲手将甄珍和樊承洲的两个孩子抚养成人，成了他们名义上的母亲，可这一次不打算远嫁岭南的她，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挂念两个聪慧听话的乖孩子。
不过看甄珍这幅被欺负惯了的样子容貌，席向晚有些放不下心，想了想便提议道，“我正好前些日子购置了一处院子，那里也住着个我赎出来的姑外家，安排你们住在一块，互相之间有个照顾，可好？”
甄珍自然是愿意的，她垂着脑袋点了点头，显然席向晚无论说什么她都愿意往做。
未几久的工夫，易启岳的小厮带着一个婆子从外头促走了进来，小厮曾经见过席向晚几面，但这次看她的神情比以前都警惕得多，好似根本不敢抬头似的，眼睛直盯着自己的脚尖，“席大姑娘，这是醉韵楼的二东家。”
席向晚闻言转头看了眼穿着华丽的婆子，猜到这大概是醉韵楼的老鸨，而不是醉韵楼背后真正的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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