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2)
岳梁一直不明确,当年岳明熙是如何看出自己暗躲在心坎深处的隐秘情绪,那些情愫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直到在不断的嫌弃和打闹中结出变异的花朵。
姜齐被逐,岳梁就明明确白的成为了门派继续人。青衣派一时风云骤变,谁也没想到岳明熙竟然那么尽情的将大徒弟逐出师门,并且严令不得踏进半步。多日后的江湖将这夺位大战宣传得精彩纷呈,而事件发源地的青衣派却一直保持着波涛不惊的气氛。
一直卧床不起的岳明熙此时衣衫单薄地独自倚靠在老槐树下,看见姜齐缓步走来,他心里百感交集,这是他一生爱慕之人的遗腹子,也是自己一手抚养成人、传授毕生所得的大弟子,他将他视如己出,指看他替自己养老送终,却不料会在本日将他逐出师门,任其飘零。
姜齐头脑发晕,尚且不能从变故中苏醒过来,乍一看见岳明熙,心里咯噔一下,几乎又要哭出来。忍了又忍,他迟疑着靠近岳明熙,终于像小时候一样,一头扑进了师父的怀里,委屈至极:“师父…师父,我错了,你别赶我走!”
岳明熙抱着他,姜齐的眼泪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凉得他的心都快碎了,却只能哽咽道:“别哭了……你别哭…”
姜齐逝世逝世抱着岳明熙的腰身,那腰身已经被病痛变得单薄而软弱,可他逝世逝世楛着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岳明熙就会离他而往:“师父,你别赶我,我听你的话。”
岳明熙没有说话,他想起多年前,姜齐失往父亲时也是这样在他怀里哭泣,只是没想到如今伤他心的人却变成了自己。
姜齐哭得头晕眼花,终于抬开端往看岳明熙,他心里隐约有了疑问:“师父,你不是不见我吗?你……”
岳明熙苦笑道:“齐儿,我不见你,你会恨我吗?”
姜齐抬手用衣袖抹往满脸的眼泪,急忙摇头:“不会的,师父!我怎么会恨你呢!”
岳明熙却道:“你会恨我的,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知道。当年你父亲有了新妻少子,你嘴上不说,实在心里是记恨着的。”
姜齐沉默低头,他的确是有恨的,他有多恨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有多爱岳明熙。十三岁以后,他心目中的亲生父亲就已经逝世了,岳明熙才是他的父亲。
岳明熙抱着姜齐,这是他这一生最后一次抱他,他的人生已经要终结,可他拼尽全力也想要护得姜齐周全:“齐儿,师父跟你说的话你必定要记得。我知道,你自小便爱好热烈,这些年实在你一直就不爱待在这山上,以前是我拘着你不让你下山,怕你在外面吃了亏,受了罪。可如今,我要你从今往后,尽对不要再回青衣山。”
姜齐即便再迟钝,也知道岳明熙名为驱赶,实为护佑,只是他不懂:“师父,为什么?”
岳明熙道:“师父盼看你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往。你离开青衣派,我的继续人就只有岳梁一人。”声音哀凉,也不知是悔还是不悔。
姜齐知道江湖中有青衣派下任掌门的各种传言,可别人不知道,他们师徒三人心里却明明确白,青衣派的下任掌门从来就是岳梁,也只能是岳梁。姜齐急急解释道:“我从来没有想和师弟争这个地位,师父,你知道的。”
岳明熙苦笑道:“我知道,他也知道。”
姜齐道:“那为什么……”
岳明熙看着姜齐的眼睛:“齐儿,匹夫无罪,象齿焚身。这些年岳梁对你的心思,你是真看不出来吗?”
姜齐的脸又白了一些,他心思单纯却不傻,这些年岳梁对他的态度始终还是那般不冷不热,可又透着一丝古怪。山下乱七八糟的情爱小册子,姜齐偷偷摸摸的看过不少,于情爱一事他既懂也不懂。只是这样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他没想过竟然真的会产生在自己身上,他不敢信,便只能假装不知道。但很多事不是假装不知道就能回避的,连师父都看出来了,他还怎么骗自己不存在。姜齐语无伦次道:“师父,我……他……”
岳明熙叹了口吻,他半生为情所累,却没想到自己最心爱的徒弟会见临更为苦楚的决定:“岳梁这人是个难得的武学奇才,他继续青衣派掌门必能使我派发扬光大,惋惜他行事冷淡,这些年你们朝夕相处,能走进他心里的恐怕只有你一人。假如你们是两厢甘心倒也还好,可若是你无意与他一起,只怕以后他会对你不利。”
姜齐泪如雨下:“师父……”
岳明熙道:“我知道你看似随遇而安,实在心里自有主意,这些年我看你对他……哎,我告诉你这些,也是盼看你日后能走上正途,不要为情所累。”
姜齐心中凌然,对于岳梁他只有师兄弟之谊,他们之间也只可能是师兄弟。他并非拘于世俗之人,只不过是不愿,不愿年幼时建立起的情绪变了质,不愿那段既定的关系改了样子容貌,更不愿让自己变成依附他人之人。
站立多时,又消费很多气力安抚姜齐,岳明熙已经是力不能支,他放开姜齐:“你快走吧,我也得回往了。”
姜齐仍抱着岳明熙不肯撒手,这一撒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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