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陈年旧事（2/4）
妈和李氏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这些事，沈穆清却还是头一次听到。
她静静地立在一旁。
李氏接过净水喝了一口。
汪妈妈声音有些哽咽：“别人说，男人是铁打的心。可二太太一个妇道人家，心肠却比男人还狠……当年银哥病了，向她借十两银子看病，她都不借……要不然，银哥哪能那么小就往了……”汪妈妈用帕子擦着眼泪，“如今她家里乱七八糟的，老爷不愿意为她出头，说来说往，老爷还不是在为您争这口吻。您往劝老爷管这事，别说是老爷，就是我心里，也过不往……”
李氏的眼睛也湿润了：“我哪里不知道。可这些年，二老爷家里不安生，族里的长辈话里都隐隐透着责备老爷的意思，说是老爷不顾手足之情，没有照顾好二老爷。常言说的好，人言可畏。这次二太太逝世了，二老爷连信也没给我们报一个。知道的，说我们不晓得，不知道的，说我们眼里早没有了这些乡里乡亲，忘了本……哎，以前的事，我们就是再记恨，也没有用，还不如故作慷慨，算了。”说着，李氏的眼力就落在了正立在炕前的沈穆清身上，“我还要为穆清打算打算……她总得有个外家人吧，固然不指看着太仓那帮人给她长脸，也不能把人都得罪完了，到时候乱嚼舌根子……”
汪妈妈苦笑道：“只怕老爷不是那么想的……”
“姑娘，老爷最疼你了……”李氏打断了汪妈妈的话，笑着对沈穆清道，“夜里风凉，他拗性格上来了，还不知道躲在什么处所赌气。你带着落梅和锦绣往找找，可别让老爷受了冷气。”
李氏这是要把自己支开了好和汪妈妈说着悌己的话……而且沈箴这个人固然身居要职，又年纪一大把了，在李氏眼前还的确有点像小孩子似的，好耍娇气……有好几次都是自己哄得他开心……
沈穆清笑着应了一声，带着落梅和锦绣出门往寻人了。
她先往了大舍住的荣荫堂，没人；后又往了陈姨娘住的恭园，也没人；她想了想，转身往了外院的沈老爷的书屋九思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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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斋是幢只有三间的屋子，四周遍植翠竹。堂屋门上挂着石青色夹锦帘子，横楣挂着黑漆錾银匾额，用行草写着“九思”二字。横楣下是座紫檩木边鸡翅木像牙雕黄榜高中状元游街的六扇屏风，屏风前放着一张万字不断头彭牙四方桌，左右各置一放把搭着猩猩红毯垫的太师椅。
向东看往。梅竹兰落花罩挂着大红罗夹绸幔子，临窗设着镶楠木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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