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挖墙角（1/2）
凌冷大抵也猜得出他有自保之道，遂不复言，欠了欠身便识趣的告辞。已经在这小院里赖了好几日，再不主动走人，便要被赶出往，索性，还是他自己走，好歹留点儿颜面。何况返回南越，还有不少筹备，也容不得他再赖下往了。
虽只短短数日，已是浮生偷来，纵然不舍，也只能断然离往，所以凌冷离开富春山庄的时候，心情是有些低落的。他不太明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只能在登车前，无意识的按了一下左胸口，掌心下砰砰跳动的心脏，似乎在给他答案。
一骑如风，自马车一侧窜过，凌冷乍然醒神，抬目却只看了个背影，然后微微皱眉，是东镇抚司的范九斤。作为东镇抚司近年来崛起的新秀之一，梅花卫自然对这位范千户多有关注，也知道范九斤跟小院中人走得似乎有些近。
看着背影，凌冷的眼力蓦然由清冷变为深沉。和东镇抚司的人套近乎，顾己千尽不只是为了报仇，他毕竟想做什么？
由于车厢拦阻，范九斤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凌冷，才刚刚下马，将手里的缰绳甩给迎上前的店伙计，就猛然有如坐针毡的感到，一瞬便又消散了，下意识的回头，却只看到马车缓缓前行，怀疑的挑了一下眉，想到本日来的目标，范九斤收回眼力，转身大步走进富春山庄。
小院里，白玦才将凌冷用过的茶具收走，沈碧空懒惰无状的靠在门廊一侧，这个角度斜对着小院的门，门是半掩的，没关实，漏了胳膊粗的一条缝，正好从缝里看到范九斤抬手筹备拍门环，而范九斤却看不到他。
“范大人，请进吧。”
没等范九斤的手拍上门环，沈碧空就主动出声相邀，范九斤愣了一下，应声推门而进，先进眼的是一脸逝众人相守在门内不远的罗峰，然后才看到懒惰无状的沈碧空，忍不住就笑了。
往日看这妖孽，似吸人精血的妖魅，本日见了，却像是只懒猫儿，守在太阳底下不肯转动。范九斤有些移不开眼，就算是懒猫儿，那也是毛发梳得油润光滑、品种珍奇的尽世妖猫。
“哼！”
一张秀美的小脸蛋怒气冲中的挡住了视线，白玦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努力刷了一把存在感，吸引住了范九斤肆无忌惮的视线，幼童儿固然只哼了一声，但满脸都写着“再看就挖眼”的字样。
这也是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儿，范九斤心情大好，对着小猫儿嗨了一声算招呼，然后笑眯眯走上前，一屁股坐在院中妆点风景的假山石上，道：“顾公子本日可闲？”
“好戏落幕，自然闲着。”沈碧空懒洋洋道，对范九斤不拘小节的样子容貌儿就当没看见。
“落幕？”范九斤笑得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怕是顾公子对自己的处境还不太明确，如今想弄逝世你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且不提玉妃如何，光是那顾三，接手了长安伯府这个烂摊子，第一件要干的事，不是如何安抚府内散乱的人心，而是忙不迭的收买杀手，要干掉沈碧空这个鼓动他卖兄夺爵的知情者，当然，这其中有没有玉妃的意思就不知道了，反正一向废物点心的顾三爷，现在都敢买凶杀人了。
“东镇抚司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些黄金，我只当喂了狗。”沈碧空直接揭了范九斤的脸皮。
范九斤顿时笑不下往了，被人骂狗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本来还想吓吓这妖孽，得，自取其辱了。
“算你狠，这事儿东镇抚司自然替你拦了，不过令尹府那边你自己小心，那老家伙精得很，我在外面固然给你弄了点障眼法，也只是挡君子不挡小人。”
过河拆桥是叶亚贤的拿手好戏，这回他暗搓搓的捞了不少利益，连自己的小舅子都坑得倾家荡产，可想而知到底捞得有多狠，尤其是玉妃那里还让他落了个痛处，以后这一对儿狼狈为奸，还不知道在前朝后宫要搞出多少风雨，于是沈碧空这个始作俑者，当然就有那么点儿眼中钉、肉中刺的味道，以叶亚贤那狭窄得针都穿不过往的心胸，肯让沈碧空活下往才怪。
“看你这么尽心，想来是考虑好了。”
沈碧空似笑非笑。他跟叶亚贤交过手，别说范九斤在外头设了**阵让叶亚贤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这里来，就算找来了，他也有应对的手段，并不放在心上，与之相比，他还是更重视范九斤些，人才难得啊，尤其是能为自己所用的。
范九斤的表情严正起来，搓了搓手指，道：“常言道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事二夫，只怕要让顾公子扫兴了。”
沈碧空斜睨了他一眼，那上挑的眼角，荡出了惊世的风华，只是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十足的讽刺。
“你是忠臣，还是烈女？”
摆着正儿八经的表情，做着讨要利益的动作，范例确当婊子还要竖牌坊，臭不要脸。
范九斤：“……”
沈碧空冷冷一哼，道：“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范九斤脸都绿了，别认为跟他拽文他就听不懂，这是屁的利益都不给，还要他尽往干那些劳心苦力的活儿，妈的，哪家主上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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