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易容（1/2）
癞子刘也没什么空话，招招手让身后一人过来代他指挥搬运，然后很是王老五骗子的一个人也没带，跟在罗峰的身后走出码头，来到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马车前。
“癞子刘，我听范九斤说，你在他手下时，有个雅号叫‘帝听’？”车厢内，传出了沈碧空轻缓的声音。
帝听是传说中地躲菩萨身边的神兽，能听到世间一切哀苦之声，癞子刘是别人给起的外号，在东镇抚司里，像他这样的埋伏在别国的细作，都有一个代号，癞子刘的代号就是帝听，之所以有这个代号，就是由于他善探听。
癞子刘被这声音震了一把，他在这码头上，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可光是声音就能听得人心头砰砰跳的，还真是头回见，真是活见鬼，男人居然也有这么好听的声音，那让女人们怎么活？
心里固然乱七八糟的吐着槽，脸上却没有显露，癞子刘将鼻烟壶放在鼻子下用力嗅了一嗅，才嘿嘿笑道：“都是兄弟们抬爱，给起了个浑号，当不得真。这位公子要是信得过我癞子刘，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说是当不得真，可那语气，却是自负得很。
沈碧空轻笑起来，道：“九斤的兄弟，自然值得信任。我要探听两件事，其一，赫连楼芳现在何处？其二，上游逝世了不少千鳞卫，是什么情况？”
癞子刘左右看看，码头上往来的人多，不过这辆马车停靠的地位极佳，正好是处拐角，再过往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因此没什么人往这边走，也就不怕有人听壁角，便爽直道：“赫县的古派剑客？这人就躲身在西城的含雪楼，公子说的那些千鳞卫，是从富春山庄逃出来的，飞鹰卫一路截杀，哈哈，这些小鸡崽一个个没用得很，竟然把人追丢了，至于千鳞卫是怎么惹上那位古派剑客的，就不太明确了。”
帝听毕竟不是全知全能，能一下子说出这么多，已经是本事了。
“富春山庄？”沈碧空一挑眉，“吴国的富春山庄也被抄了？”
癞子刘哈哈大笑，道：“鸡崽子固然没用，好赖还会打个叫儿，东镇抚司那么大的动作，哪里能瞒得了人，别说是吴国，西楚、南越那边的，恐怕动作都不比鸡崽子们慢，胖头鱼们这回还不得哭逝世。”
沈碧空听他把飞鹰卫叫鸡崽，把千鳞卫叫胖头鱼，不由得哑然失笑，再想想东狗、梅奴，还有被叫成西猫儿的西镇抚司，这五大密卫组织还真是不把对手贬到泥巴里不罢休。
“西城有可什么安静落脚的处所？”可笑之余，沈碧空又问道。
癞子刘笑嘻嘻的取出一把钥匙，道：“您要是不介意，我倒是有栋小院儿正空着，往日都是租出的，上任租客前两日刚搬走，里头正空的，一应家什俱全。”
“那就叨扰了。”
沈碧空点了头，罗峰就接过了钥匙。
“那含雪楼在何处？”
听他这样问，癞子刘顿时笑了起来，很是猥琐的样子容貌。
“那是西城最著名的花楼。”
沈碧空：“……”
赫连楼芳说的旧友，难道是个伎子？不过，必须说，赫连楼芳挑了个极好的躲身地，难怪以飞鹰卫的能力，一时都没有能查出他的着落。由于，众所周知，古派剑客不涉秦楼楚馆，这是铁律。
那么问题来了，赫连楼芳真的是古派剑客？还是说，他实在是古派剑客里的叛逆？
癞子刘人看着挺粗俗，但他的这间小院却并不粗俗，恰相反，可能是特地请人打理安排过，一石一木，造型古拙，一檐一柱，自有闲趣，整体来说相当的清幽雅致，尤其是这小院地位偏僻，在这商来货往整日喧闹不已的西城里，竟是一处难得的安静所在。
“有心了。”
对这小院颇为满足的沈碧空对白玦抬了抬下巴，幼童会心的给癞子刘塞了两锭婴儿拳大的银锭。
“哟，公子客气，这可不敢收。”癞子刘忙不迭的推拒。
沈碧空轻笑道：“收下吧，与兄弟们买酒吃，我在大泽这几日，还要你与兄弟们多照顾。”
癞子刘原也不是真心推拒，只是作个姿势罢了，听沈碧空如此说，便笑嘻嘻的顺势收下，殷勤道：“好说，好说，别的我癞子刘不敢打包票，只要探听消息什么的，包在我身上。”
癞子刘是很有眼色的人，该说的话差未几都说明确了，又见沈碧空面上有些疲色，便很是爽利的告辞离往。
他一走，白玦就和罗峰一起把卧室打扫出来，说是打扫，实在也只是从马车上取出被褥调换了床上的旧物，由于卧室里挺干净的，显然，前任租客是个极好洁的人，即便是退租，也是把这间小院给收拾干净了才走。
沈碧空在小院里小歇的时候，含雪楼里，赫连楼芳正在听人报告他的行踪。
“是吗？已经抵达大泽，往了西城……”捋了捋脸上的大胡子，赫连楼芳若有所思，“比我预计的快了两日。”
沈碧空身材太弱，每到一地都要休养一两日再上路，何况在小泽又病了一场，江祭时，他就看出沈碧空身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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