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反目成仇
女皇一病,皇子皇孙便该轮流上前侍疾,可是张易之、张昌宗却说,女皇需要静养,不盼看太多人来打搅,直接把侍疾的人都拦在了含凉殿外。
李显本就畏惧这个母亲,不大愿意与她太过亲近,韦秀儿还由于李重润的事心怀芥蒂,也不愿意见女皇的面,因此这对太子夫妇,反倒是眼下最沉得住气的两个人。
当然也有人并不在意二张的阻拦,比如太平公主,二张本就是她最先引荐给女皇的,如今拦着谁也不敢认真拦着太平公主。又比如李隆基,他向来是随时想见女皇就直接往见,根本不理会二张如何阻拦,偏偏女皇见了他从不会赌气,二张即使看他不顺眼,也拿他丝毫没措施。
蓝本在女皇多年的经营调教下,内弘文馆处理政事的系统已经非常成熟,内部分工彼此制约,没有人敢轻易舞弊作假。可是自从女皇病后,二张连内弘文馆的女官也不容许进进含凉殿,说来往的外人太多,对女皇恢复不利,所有的文书奏表,都先交给二张暂时保存,等到女皇精力好时,一并呈进往。
这件事彻底激怒了朝臣,尤其是那些蓝本就忠心于李唐的人,太子监国的说法再次被提起来,只是李显一再推辞不肯,才暂时作罢。
幼安知道,该来的早晚还是会来。实在女皇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亲手挑选一个最完善的继续人,然后把这个宏大的帝国,亲身交到那个人的手上。她想在历史上留下善始善终的记载,温和退位,或者寿终正寝,后代帝王按照她理顺的系统,让这帝国像宏大的机关一样持续运行。惋惜,照眼下的情况来看,这愿看恐怕未必能实现了。
多事之秋,她也不想太多露面,大多数时候都只是陪着韦秀儿。可她十分偶然地出门一次,却还是遇上了裴适真。
确实地说,并不是遇上了,而是裴适真一直在等着她,终于逮住了她单独出来的机会。
裴适真直接把她抵在墙角:“我传给你的消息,已经派上了用处,现在是不是,该支付你给我的酬劳了?”
幼安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反倒抬头看着他:“裴君,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一直抓着我不放,毕竟想是何必呢?蓝本我心里很感谢你,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都几次三番救助过我。可是你这样纠缠不休,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裴适真闻声这话,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全部人几乎疯魔癫狂:“我不稀罕你的感谢,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别的你给不了,现在我就要你陪我一晚,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幼安无论如何想不通,从前狐仙一样的人物,怎会扭曲到这种地步。她推开裴适真的手:“你要是有胆子,那就直接用强动粗,可要是想让我心甘甘心,那是尽对没有可能的事。”
她一眼也不再多看,更不管裴适真此时是什么表情,直接便走。裴适真在她身后,沉声说:“话别说那么尽,你惹怒了我,我可就不会像从前那样纵着你了。”
幼安只当他在发狠要挟,尽不理会。可是很快,她就知道了,裴适真这次并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他是来真的。
某天韦秀儿说想吃房陵很常见的一种点心,宫中膳房的厨师一直做的不好,幼安便说自己替她往盯着,毕竟以太子妃之尊,为了一口吃食,亲身往膳房,总回是不大体面。
点心做好了,拿回来的路上,幼安又遇上了裴适真,他不紧不慢地说了几句闲话,倒是没有了上一次逼迫的口吻。幼安不想跟他多做纠缠,直接抄了一条小路回往,脚下步子走得飞快,倒比往常从膳房回往提早了一些。
一踏进太子寝殿的门,她便感到不对,李显这天要代表女皇向别国的使节授予文书,并不在宫中,可是寝殿内却传出了男子与韦秀儿的说话声,谈话的内容也私密勇敢得很。
碰巧那个男人似乎是要走了,幼安怕当面撞见了为难,赶紧找个处所躲起来。在她躲身的地位,恰好可以看见走出寝殿的人是谁。
她想过很多可能性,可是当看清走出来的人是武三思时,幼安还是感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韦秀儿亲身送了武三思出来,在寝殿门口十分暧昧地替他理好了衣衫发饰,反倒是随着武三思同来的慧安,显得像个外人一样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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