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总角之交冷今宵(1/2)



谢贻香陡然惊醒。

弯秋月透过泛黄的窗纸,朦朦胧胧地出现在朱红se的雕花木窗外,将微弱的凉光洒进了房里。

眼前是残留的光晕,身下是冰冷的chuang板。谢贻香挣扎着从chuang上坐起,双秀眉微蹙不展,仿佛还没能从那痛苦的梦魇中挣脱出来。

“缅榕……那是缅榕……”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个名字,她慢吞吞地披上了件绯红se的轻衫,然后猛掀开被子,跳下chuang来。伴随着点豆苗大小的火光跳动,chuang头的油灯被她点燃,摇曳的光影顿时布满整个房间:这是间极小的屋子,小得几乎只能容纳下那张硬邦邦的木板chuang。chuang头有张及其破旧小木桌靠墙放置,也不知之前有过多少位主人,此时桌面上还残留着几滩水渍;没有茶杯,只有把做工粗糙的青瓷茶壶摆放在水渍当中,茶壶盖却躺在了木桌下的小马凳上,用来压着大叠零散的公文。

谢贻香伸抓起木几上的茶壶,顾不得茶水早已冰凉,径直对着壶嘴猛灌起来,另只却按住了枕边的刀。

这是把绯红se的短刀,算上刀柄也不过尺长短,有个很伤感的名字,唤做“乱离”。因乱而离,因离而乱,刀之物,不但能伤人之躯,更能伤人之心!就在她握住刀的那刹那,犹如在沧海之中yu到了引航灯,荒漠之上望见了北极星,本来mi茫的心境中,突然泛起了丝安宁,重新涌现出希望。

然而希望并非源自于这把“乱离”本身,而是因为这把绯红se的短刀,让她想起了另柄刀,以及另个人:把与乱离齐名的刀,个与谢贻香齐名的人。

“纷乱别离,竞月贻香”,这是两把刀的名字,也是两个人的名字。旷古烁今的代刀王辞世后,不但给这个江湖留下了无法逾越的刀法至境,也留下了纷别、乱离这两把刀,先竞月、谢贻香这两个徒弟。

想到那把漆黑的“纷别”和大自己六岁的师兄,谢贻香嘴角不经意地泛起丝笑容,就连壶中的茶水点点滴落在xiong前的轻衫上,时竟也没有发觉。因为再有些时日,那个叫做先竞月的倨傲男子,那个不可世的“江南刀”,就不单只是自己的师兄,更是自己的丈夫了。

“咚……咚咚……咚……”远方传来的打更之声凄凉而悲切,仿佛是从人世间的彼岸而来,无qing地刺破了这幕静谧的秋月寒ye。

谢贻香的右眼皮微微跳,心绪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更声打断,立刻从幸福的憧憬中回归到了眼前的现实,笑容渐渐在她脸上凝固。屈指算来,自己到刑捕房已有两年光景,见过的尸体自然是数不胜数,支离破碎的,血肉模糊的,干瘪liu酱的,肿胀发白的……甚至还有ye半尸变的!可是却从来没有过哪具尸体,让自己产生出了此刻的这种感觉。

那是种刻骨铭心的疼,损心摧肺的痛。

只因那是缅榕的尸体么?

她紧紧握住中的乱离,心中的疼痛仿佛正在燃烧,正在被她的愤怒反复煎熬着。她陡然拔刀出鞘,继而道绯红se的刀光如水般迸出,几乎可以堪比窗外的那弯秋月的光华,顿时充盈了整间小屋;在此同时,却有滴无声无息的眼泪,悄然从她脸颊上滑落。

缅榕是自己的总角之交,幼时起便qing同骨肉,记忆中的那两个shao nv,永远带着脸天真无邪的微笑,向远方幸福地奔跑着,去追逐那五彩缤纷的未来。可是当这幕美景碎去,化作片片破裂的记忆,两人别数年后的再次相逢,却是身为捕快的自己,替惨遭横死的缅榕验尸收敛。

谢贻香永远不会忘记几个时辰前的那幕:昏暗的小阁楼,浓厚的血xing味,还有捕快们中昏黄的油灯。古人久别重逢,有“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可是她却多么qing愿,自己和缅榕的这次相逢,真的只是场噩梦罢了。

梦醒之时,切都会烟消云散,根本不曾发生过。然而梦回当时,梦断此刻。上天既然织造出了个真实而又残酷的梦,谢贻香唯能做的,只有面对。

望着马凳上那叠被翻阅出毛边的公文,她暗下决心:“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定要将那‘撕脸魔’缉拿归案,哪怕只是自己孤身人。”

“撕脸魔”便是近来金陵城里叫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头。自两个多月前的盛夏时节,这魔头首次犯案,于“幕chao会馆”之中,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杀死了城南王员外家的四公子,却无人见到是何人何时下的。然而他那恐怖的法立刻就震惊了全城。因为王四公子那张俊朗的脸,竟被凶自两端的嘴角开始,沿着斜上方向把脸上的皮肉撕开,翻卷的裂口直延伸到左右太阳穴,露出白花花的颅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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