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父子（2/3）
留，府上已经备了斋饭……”
净衍大德客气而坚决的推辞了。
葛老太爷不好强留，亲身送他出往，目送那一行人远往，方才缓缓回府。
……
直到登上马车，净衍大德脸上才浮现出一抹异色：“怪哉！”
他身侧的小沙弥不解道：“大德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我本日见到一人，面相极是怪异，”净衍大德自语般道：“像是生，也像是逝世，像是幻灭，也像是新生，天生一股悍勇之气，锋芒难挡。”
“居然有这样的人吗？”小沙弥听得不明所以，好奇道：“若有机会，真想亲眼一见。”
“还是不见为好，”净衍大德摇头失笑：“这种人本性如火，寻凡人降服不得，贸然邻近，恐怕生灾。”
他自觉说的有些多了，摸了摸小沙弥光滑的头顶，忽然察觉路线不对，向赶车人性：“法慧师弟本日回京，不是说要往接他吗？为何直接返回寺中？”
小沙弥忙道：“大德在新武侯府停留的久了，法慧大德先一步寻了来，正巧有几位中官来请，便进宫往了。”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方才忘记同大德讲了。”
“进宫往了？”净衍大德微微蹙眉，忽然转头，看向皇宫方向，低语道：“多事之秋啊。”
……
明德皇后薨逝，天子辍朝百日，诸多政务自然堆积到了皇太子的案前，好在他虽年轻，却也老练，又有诸多属臣帮持，诸事都料理的井井有条，无人能挑出弊病。
这日凌晨，天气微亮，皇太子便起身洗漱，更衣用膳之后，又往显德殿往，向天子问安。
日头尚未升起，东方混沌，道路两侧仍点起着灯，远远看往，浩荡而又缥缈。
皇太子到了显德殿外，便见殿内灯火通明，人声赫赫，不觉微怔。
随从们见他前来，忙躬身施礼，皇太子淡淡颔首，又道：“父皇何在？”
随从恭敬道：“天气将亮，圣上便起身了，洗漱用膳之后，又协同禁军修习箭术，直至现在。”
皇太子应了一声，便进门往，人一进内，便见军容肃整，声响不尽。
弓弦拉到极致时的紧绷声，弓箭飞射时的破空声，夹杂着中靶时的闷响声，以及不时响起的喝彩声，在广阔的显德殿前交错成一片。
天子身着常服，袖口收窄，手中弓弦绷紧，猝然松手之际，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正中靶心。
年轻的禁军们扬声叫好，神情敬慕，极为振奋，反倒是年长些的，由于见过天子戎马军中的英姿，并不像年轻人那样激动。
武德九年，突厥寇边，直逼帝都长安，天子设疑兵之计，与其签订渭水之盟，固然使突厥人退往，但终有城下之盟的耻辱在。
此事不过几日，天子便召集禁军，道：“朕不欲令你们前往开凿池塘，筑造宫殿，只欲士卒修习骑射，专于武术，看你们横扫前敌，使边关再无祸乱。”
在那之后，天子便以显德殿为靶场，逐日晨起带领禁军修习箭术，每隔两日，又往御林苑往修习骑射，中靶次数多者，便赏赐弓箭财物，亲身勉励。
显德殿前习箭射靶，这显然分歧规矩。
先王制法，有以兵刃至御所者，刑之。
御史也曾上疏言及，只是天子置之不理，毕竟无计可施，只得默许此事。
明德皇后薨逝之后，天子辍朝百日，不再理政，逐日带领禁军修习骑射的事情，也暂且搁置，不想本日凌晨，竟又恢复原态了。
天子并未注意到皇太子已经过来了，内侍总管高庸先瞧见，忙低声回禀：“圣上，太子殿下到了。”
天子转目往看，皇太子向他致礼，父子二人短短对视之后，天子便将手中弓箭递与高庸，往前殿往了。
皇太子自然跟上。
或许是由于皇太子年幼之时，天子并不在身边，所以较之晋王与昭和公主和父皇的亲近，这父子二人在一起时，总显得有些拘束，不甚亲近。
明德皇后在时，中间有人转圜，倒还好些，现下皇后辞世，便叫父子二人之间，多了一层微不可见的隔阂。
明德皇后过世之后，除往必要的奠仪，天子都在显德殿闭门不出，皇太子诸事甚繁，逐日天不亮便要起身，往显德殿问安时，天子多半未起，是以此次父子相见，竟然已经隔了小半个月。
天子方才一番运动，身上已然生汗，内侍递了巾帕过往，擦过脸之后，方才仔细打量皇太子，半晌，方才道：“太子清减了。”
皇太子道：“国事要紧。”
天子不置可否，道：“总要顾念自己的身材。”
皇太子应了声：“是。”
如此一来一往之后，内殿之中便安寂起来，内侍们垂手而立，噤若冷蝉，连追随天子多年的高庸，都默默的低下了头。
天子定定看皇太子一会儿，又将手中巾帕递与高庸，道：“你是不是在怨朕？”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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